1旗袍美人
「浅浅姐,吴太太要做一套年后开工典礼用服,想询问您能不能接单……」
「吴太太过去替我解决了工读时期遇上的客诉问题,这个面子我一定要卖她的……」
顾轻浅将手机和提袋调换手,问:「我现在手上还有几单?」
大红色旗袍绣着金色牡丹花草纹,绣工精细连长袖袖口也不马虎。
高高的领子遮了好看的脖颈却难掩那胸前的丰满曲线,长长的裙摆藏住一双膝盖,一条侧边高衩开至大腿三分之一处,白皙腿部若隐若现。
她脚踩高跟圆头绣花鞋,达达地走在人行道上,胸前白菩提子吊黄色流苏的压襟随她脚步晃动,头上发簪坠饰也叮当作响。
顾轻浅酷爱旗袍,衣橱里全是旗袍服饰,没有现代人的寻常服装,每每走在路上便会像这般引来人们回首。
尤其她那长相,巴掌小脸、朱唇皓齿,一双凤眼仿佛能勾人,左眼下一点红痣更添妩媚。
妖如狐媚,艳似牡丹,是许多人对她的评价,可她冷情冷感,从来不在乎也从未察觉。
半晌,倪洛洛停下敲键盘的手,回道:「还有三单,江太太的两套私服、王太太女儿的一套婚用服。」
「黄院长请我做一套她娶媳妇用的礼服,三月需要,王太太女儿婚宴也在三月……」
顾轻浅想了想,说:「这两笔订单都不能更动,只能联络一下江太太能不能稍微延后一下时间……算了,江太太与院长相识,还是我……」
她一顿,猛然回身。
几个散步的老人走过,一只狗停在电线杆旁嗅了嗅,抬脚撒尿,除此之外便没其他人……
「浅浅姐,怎么了?」
倪洛洛的喊声让她回过了神。
顾轻浅松了口气,将话补全:「我再请黄院长与江太太交涉……过年赶个工,吴太太的案子应该没问题。」
倪洛洛应声,难为道:「浅浅姐,我过年时被父母强制压回老家,恐怕不能……」
「不打紧,年节和亲人团员重要。」
顾轻浅压了压夹在腋下的绣花手拿包,快步朝住处公寓大楼去,远远地便见一个身穿牛仔裤与米色毛衣打扮的女孩向着自己挥手。
「浅浅姐!」
倪洛洛是她在校时认识的学妹,和她一样喜爱旗袍,却没胆穿出门,只能画几张图稿交作业图满足感。
顾轻浅不喜与人交涉,打从开设工作室以来倪洛洛便一直帮她打理杂物,营运多年累积不少忠实客人,即便私单开价高、长时间等待,贵妇们依然愿意买单,几年下来也能买套房了。
「吃了吗?」
她身高一米七,八头身模特儿身材,即便是平日里总低头看同性朋友的倪洛洛也得仰望她。
「吃了的。」
倪洛洛随她进电梯,门一阖,一股熟悉的辛辣味窜入鼻息,「浅浅姐今天还是无辣不欢啊?」
顾轻浅拎着提袋说:「尝尝?」
倪洛洛也吃辣的,但顾轻浅的道行太高,她实在不敢恭维。
头皮发麻,快步上前掏出备用钥匙开门,一踏入屋子她便躲入工作室去了。
顾轻浅嘴角弯了弯,怕酸辣粉的汤被吸干,随意把手拿包扔在沙发,进厨房拿了个大碗将酸辣粉倒出来,才捧着碗做到沙发上,边看电视边享用。
碗里冒着腾腾热气,酸辣粉的辛香入鼻勾人垂涎,肚子咕噜响。
舀了一口品尝,粉条滑嫩地窜入喉,辛辣在舌尖上弹跳打转,麻辣酸爽四字便能将酸辣粉的精华形容出来,让人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。
她爱吃辣,在业界也不算太隐私的事,可人们不知她尤其喜爱这附近老面馆的招牌菜川味酸辣粉,因此才在这地方租屋,每周都要光顾个两三次,连面馆老板娘都打趣她干脆住在她家,省得朝思暮想。
如果不做旗袍,她估计要去学那手艺了吧。
顾轻浅嘴角满足地微翘,沾了辣油的红唇越发鲜嫩嫣红,她吐出舌舔去了唇上汤汁,又舀了一口入喉。
「浅浅姐……」
倪洛洛捧着笔记本计算机出来,纳闷问:「这个“万公子”是谁啊?」
顾轻浅看了一眼,脸色冷了下来。
她的官方社群都是倪洛洛在处理,甚少关注上头发什么文章、有谁留言,可她几乎一眼就确定这个“万公子”就是骚扰自己无数次的人。
因为这自称“万公子”的账号,开头第一句就要她别生气,以后都不给她打电话,只用文字讯息她……
这件事倪洛洛也是知道的。
顾轻浅那张脸很衬她所喜爱的旗袍,却也是个麻烦,从以前便总引来女人生嫉、男人骚扰。
本以为独立创业就能避免麻烦事,怎料开业第一天就接到骚扰电话,每每拉黑便又一个新号码打来。
有一次,她们不堪其扰,骂了对方,请他别在骚扰,如今那人竟开始私讯官方账号了……
在公共社群发这种暧昧留言意欲为何?
不管那人目的是什么都让人一天的好心情全化成泡影。
「别理会。」
顾轻浅亲手删除那则留言,并封锁了“万公子”。
随后,她拿过包包拿出视线准备好的薪资袋与红包给倪洛洛,拍了拍她肩头,「今年辛苦了,你把资料整理一下就放假去吧。」
顾轻浅吃完了一碗面,倪洛洛也告了段落,说了声新年快乐后,便背着包包欢欢喜喜地回家了。
倪洛洛离开不久,顾轻浅拖来笔记本计算机,解开那人的封锁,打了句「如果再继续骚扰,我就报警」并严明说到做到,才又重新拉黑对方……
2骚扰信
今年的冬季特别冷,除夕夜早晨就变了天,开始落雪。
顾轻浅一进入工作模式,时常不知时间,今日也是,起床后随意塞了两片吐司、抱着一罐普洱茶又躲入工作室。
她盯着设计图、绱着拉链,将拉链的反面与后衣片的正面对齐,利用隐形压脚按净缝线从上到下车缝拉链到开口处将拉链拉合。
尔后在另一端用画粉每隔3至4公分处做左右平衡的标记,从上到下按标记车缝拉链另一端在前衣片侧缝,再从底端反面拉出拉链,小烫正面拉链口。
耗费数小时将第七道工程做好,才进入下一道流程:缝襟口。
顾轻浅做底襟时会一起缝合肩缝与侧缝。
将底襟止口按预留的缝份扣净,用三角针缲缝固定,再把前、后片正面相对、分肩线对齐,按净缝线缉缝,缝合后分缝熨烫。
熟能生巧,她做旗袍虽没三十年,却也有十年,每天画图、缝衣、剪裁,即使闭着眼睛她也能做。
最简单的一套旗袍,十七道工法,她只要十天便能赶制。
吴太太喜素,对这次的服饰要求端庄,不做太多花样,因此她挑选宝蓝色布料,绣着几笔银色云头纹,并采用传统的圆襟与一字扣。
由于吴太太本人不高挑,只穿短旗袍,她决定做点不一样的,将裙长做到膝下十公分,两侧开短衩,一来能突破吴太太寻常装扮,二来又能保留旗袍特有的开衩。
如果搭上白色绒毛披肩,她相信吴太太会是全场最亮眼的焦点。
手机响了起来,顾轻浅的双眼从旗袍上移开,走到窗边接电话才恍然惊觉天色已然暗下。
「院长。」
顾轻浅倚着落地窗,凝望落雪的双眼没有波澜。
「浅浅,新年快乐啊……」
黄院长似乎很高兴,声音比平时欢快许多。
「新年快乐。」她淡应着。
「还在忙吗?」
「嗯,接了个急案……」
「这样啊……你一定又没好好吃饭吧?」
顾轻浅微愣,这才发现自己一整天下来都没什么吃东西。
她没应话,黄院长又问:「老余让我问你要不要回来围炉,你哥哥妹妹难得都在呢!」
顾轻浅眸光黯淡了下来,脑海里浮现得不是一家团圆的和乐光景,而是院长儿女看待自己的眼神。
倒不是厌恶,是一种难言,是想告诉自己在那个家中有多么多余,是再说……
她不应该存在。
顾轻浅抿唇,婉拒:「不了,客人初四就要,我还得闭关几天。」
院长不知她与她儿女之间的隔阂,仍想说服她过去围炉。
她不好太过强硬,想了想,便说:「院长,抱歉……吴太太想和我谈论设计稿,这几天忙完我在过去“温馨园”找您……先挂了。」
口中说得是园区,而不是余家。
黄院长闻言,没在说什么,只告诉她保重自己,便挂了电话。
顾轻浅松了口气。
抚养自己长大的是“温馨园”和院长,余家如何她并不在乎,可她不希望院长难过,更不想让她因为自己与家人有分歧。
肚子饿得打响,除夕夜里没有外送,顾轻浅只能出门采买。
她拉开衣柜,挑了一套墨绿色荷花与鱼图腾的长旗袍,披上黑色毛披肩,拿了支绑了墨绿色流苏的荷花造型沉香木簪盘起一头墨黑长发。
拉开化妆桌抽屉,挑了串淡青色和阗玉十八子绑桃红渐层色流苏的压襟,挂上襟口,又翻了个绣花荷包装零钱才穿上同款墨绿绣鞋出门。
倪洛洛说她生的艳丽,随意穿穿都能见人,还这么注重外表,连下楼取餐都得穿得像要赴宴一样,让不让人活?
那时她回了什么来着?
噢,把自己弄得赏心悦目是给自己看的。
言下之意,与他人无关,她高兴就好。
超市布景红红火火,十分喜气,人们嘴上也洋溢着笑容,嘴边说着回家团圆。
这种喜气的日子不适合她,所以她一改往日,舍弃红旗袍穿了个墨绿与黑,注定与世界格格不入。
顾轻浅站在火锅料区,思考自己今晚的晚餐,顺便把明后天的份量一起准备。
她想得认真,即使推着推车的人们频频回首,甚至有人拿着手机拍她也没有反应。
家里还有米,她选定了麻辣锅汤底,挑了几样火锅料与青菜,又拿了罐酸奶和杏仁水,推着车子去结帐。
她自国中就一个人住,手艺虽不比饭店大厨,但也能让人赞口,煮锅麻辣火犒赏自己总不为过吧……
顾轻浅想着麻辣火锅兴奋地迈步,转进电梯回到了家门。
她掏出钥匙来开门,门前铁栏杆上却插着一封没有署名的粉色西式信封。
顾轻浅皱起眉头,抽出信封,发现着信封根本没封口,一双柳眉掐得更紧了。
往里头一掏,掏出十几张照片--
是各个角度拍摄的她。
落下的一张纸写着:
“浅浅,真想把你藏起来,不让任何人看见……”
背脊一阵发寒。
3汉子刑警
信封没有邮戳,也就意味着对方知道她住所,估计跟踪她好一阵子。
顾轻浅是怕麻烦的性子,可对方长期的骚扰实在忍无可忍,决定报警。
毕竟那房里大部分只有她一个人,顶多加一个倪洛洛,若真有个万一光靠她们根本反抗不了。
「我们会根据你提供的线索进行追踪……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
年轻警员叫郝宾,像个邻家男孩似地温吞,一旁的老警察说什么他便做什么,连和她借身分证件也低声下气。
顾轻浅双手递上证件,眉间有些疲惫,尤其许久未进食,嘴角也没了上扬的力气。
郝宾忙着藤写,不知填到了什么栏位,手顿了一顿。
老警察瞄了一眼,问:「你身份证上没有填父母栏是和家里决裂吗?」
不能怪他说话不客气,而是现在社会太多年轻人都是这幅德行,吵着跟家里决裂,成年后就把身份证给改了。
顾轻浅没意外,淡答:「我是孤儿,出生就没有父母。」
如同她没随着余姓,翻了个姓氏便说她自己叫顾轻浅,事实上她连自己真正的姓都不知道。
郝宾一脸诧异。
老警察自知失言,客气了许多,「请问联络人填谁比较好?」
「温馨园,」顾轻浅提起此地,柔柔一笑,「我在哪儿长大的。」
郝宾红了脸颊也看呆了眼,指头一抖,纸上多了突兀线条,老警察轻咳一声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拿起立可白涂改。
「宋队,你回来了!」
本在一边涂指甲油的女警员忽然站起身,一双眼曈晶亮,嘴角盈盈笑着。
咖啡皮夹克的男子,一头墨发长即肩头像钢刷似地微卷,鬓角胡须长至下颚,美式黑人头和落腮胡遮掩了他大半容貌,唯有那双柳叶眼显眼异常。
深邃眼眶、长睫毛长,还有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,让人第一印象便觉得此人公平公正,做不成徇私枉法之事。
「阿岩。」老警察招了招手。
男子没理会女警,拐弯走来,「大队。」
老警察问:「又去长脚街蹲点?」
「嗯,那人狡猾早我们一步跑了。」
男子正在追查什么案件,与老警察谈论得起劲,一旁的郝宾不时加入话题。
韩露对他们的谈话没兴趣,搭着两条长腿,坐得笔直,依稀只听清楚男子的全名叫宋军岩。
老警察猛地将话题引到她身上。「这位小姐似乎被盯上,你顺道送她回去吧。」
韩露一愣,撩起眼皮看向几人。
宋军岩好似才留意到她,看了一眼,问:「什么状况?」
「对方在顾小姐家门放了一封信,没有署名、邮戳,里头放着几张她的照片,还附了一张纸条……」
郝宾说着,递上了她交付的信函。
宋军岩扫了一眼,读道:「浅浅,真想把你藏起来,不让任何人看见……」
他的嗓子低哑浑厚,能在不经意间撩人心旋,听得本还无感的她起了一身疙瘩。
顾轻浅不满地瞪了一眼,看就看,做什么念出来?
宋军岩丝毫没感觉,问:「认识的人犯案?」
郝宾代答,「顾小姐是设计师,有个人网页,无法肯定。」
她的个人网页名叫旗袍美人--顾浅浅,从未改过,所以没见过她本人的人也能喊得出口。
正因为如此,嫌疑人范围更广了。
「从角度看来……」
宋军岩翻看着照片,每张都要举起来细看,「犯人配有专业摄像器材,不是惯犯,就是蓄谋已久。」
「我们也是这么想,所以请顾小姐提供了一些名单。」
「待会我去和大楼调监控。」
众人集思广益,女警突然阴阳怪气地扯嘴角,「长那个样子说不定是那个仰慕者追求不成反过来求关注呢……」
顾轻浅心情本就不好,这女警又好死不死撞上她最介意的点上,脸色整个冷了下来,「那你至今单身不就得怪自己长那个样子?」
「你!」
「王予娜,你如果嫌事少就跟小宾子调班,人家还赶着回家跟老父母团员呢。」
老警察面带微笑,话里威严不减。
女警撇了撇嘴站到一旁,用一双抹了厚粉的眼瞪着她。
顾轻浅不理会,拨了拨裙摆,起身要离开。
宋军岩这才从思绪中回神,提醒着:「近日有单身女性家中遇害的案件,你家并不安全。」
「暂时住旅馆。」她淡道。
宋军岩点头,跟了上来,「嗯,先回去整理行李吧。」
「宋队……您要载她一程?」女警讶异地睁大了眼。
「嗯。」
宋军岩不知在想些什么,低头看着顾轻浅,「待会与我述说经过。」
顾轻浅见他一副严肃模样,总觉得自己身陷大案中,吞了吞口水不敢大意。
她用力点头,紧跟在他身后。
郝宾喊了声:「宋队,阿姨打来问你回不回去……」
宋军岩一顿,「我再回电。」头也不回。
「对了,阿岩。」
「是。」
宋军岩因为老警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,转过了身,一张脸扳得认真。
老警察指着脑袋,「头发该去理一理了。」
「……」
局里人们噗嗤一笑,宋军岩大概不知如何反应,整个人愣在了原地。
韩露抿了抿唇,不好意思笑出声,只能现行一步走出警局了。
4异样感觉
「我要调阅B栋的监控。」
宋军岩敲了敲警卫室窗口,出示证件表明来意,毫不拖泥带水。
警卫老林表情惊讶,看了她一眼。
宋军岩从胸前口袋掏出了个黑色U盘,「拷贝下来。」
老林点了点头,埋头动作。
宋军岩退后了几步,仰头张望着小区。
他有种感觉,一种身为警员的直觉--
骚扰顾轻浅的嫌疑人肯定住在这地方。
小区采公寓式住宅,全区四栋楼,却只有一个出入口。
出入口有警卫,从顾轻浅握着的钥匙串来看,进入个别大楼和电梯需要感应卡,自家房门有两道以上的锁。
这样的住宅不太可能受外在侵犯,嫌犯若不是住在这栋楼中,就是与住户相识的人。
样本是减少了,可……
他们的举动很可能遭到监视。
宋军岩虚搂顾轻浅的柳腰,在她蹙眉反抗前附在她耳旁低道:「别动,那人可能是这里的住户。」
顾轻浅闻言,僵了身体。
一意识到那骚扰自己的人可能住在小区里,她抿着红唇、扫视周遭,总觉得身旁路过的每个人看待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对劲。
她颤抖着问:「现、现在……该怎么办?」
「装朋友,带我上楼。」
宋军岩接过警卫拷贝好的U盘,跟着顾轻浅进了小区。
她的住宅落在西方,即小区的C栋,
拿出感应卡刷开大楼的铁门,进了电梯解开锁按下12楼的钮。
电梯门阖上,她便迫不及待地问:「宋警官……你是说犯人很可能是这里的住户?」
宋军岩看了摄像一眼,将手指移到唇中央,比了噤声,示意她“隔墙有耳”。
顾轻浅只得按住心里的恐慌,深吸口气,强迫身体冷静下来。
电梯门开了,她立刻冲出电梯,开了两道门锁,冲进家门。
回到熟悉的地方,心绪稍加平复,可身体依旧颤抖。
她的性子虽然不太好,却也从未与人发生争执,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……
这种敌在暗的情况更是让人焦躁。
宋军岩站在外头,仰头看了几眼才进房门。
他关上两道门,没上锁,抬眸扫了一眼,愣了,「……你新婚?」
且不说这客厅桌椅都用上古朴红色绣布布置,电视柜上摆放了木雕、玉雕与铜器摆件,木椅后的墙面还挂了一把红色扇子,绣着鸳鸯戏水,墙上挂着的照片象是老旧底片拍摄,图内尽是制作旗袍的过程。
绝对不是一个二十七岁单身女性房里会出现的物品。
「我母胎单身。」
顾轻浅想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她解释这么清楚做什么?
看着房里熟悉的事物,宋军岩抽了抽嘴角,表情复杂。
片刻,他意识到自己过激的反应,轻咳了声,说明自己对于骚扰信一案的推论。
顾轻浅越听,脸色越苍白,整日未进食的胃部翻腾绞痛,心里有种想抓住那恶心鬼狠狠踹上几脚的冲动。
「我刚刚看了一下,这层楼的摄像机被破坏了。」
宋军岩直视她双眼,道:「或许他早就盯上你了。」
顾轻浅寒毛四起,咬唇,「我……尽快找地方搬离。」
宋军岩并非此意,但他不知怎么说,搔了搔头,问:「你在这里住多久?」
「五年多。」
「有谁知道你住这里?」
「我助理,」顾轻浅怕他误会,补充:「一个女大学生。」
「没了?」他皱眉。
她点了点头。
宋军岩觉得不可思议,哪有人可以活得跟透明似地,无人知晓。
他又问:「这五年来的追求者、仰慕者或是平时接触的人,可有让你印象深刻的?」
顾轻浅蹙眉。
从国中以后,她这脸皮完全向着“妩媚”的方向在成长,身段也越来越出挑,那些所谓的追求者从未断过,要说印象深刻……
「是有几个……会是他们吗?」
「尽可能详列出来。」
顾轻浅应下,提起纸笔写了几个名字。
「先别打草惊蛇,既然确定凶手可能藏在小区,把他困在这里总比跟着你四处跑还要好……」
宋军岩趁空想了对策,顿了顿,问:「你一般在什么状况下会离家多天?」
「如果布料有缺或者顾客有临时异动,通常会出差几天。」
「你用出差名义去园一点的旅馆暂住,我会派人来这里盯哨。」
似乎也只能这样了。
危机在前,她似乎变乖顺了,无论这位宋警官提出什么她都会点头应下。
写完了名单,宋军岩拍了张照传给郝宾调查。
他在木椅上坐得笔挺,纵然她因为整理行李忙入忙出,也目不斜视。
顾轻浅在厨房里盯着柜子中得辛辣泡面,肚子咕噜响,抿了抿唇,探出了头,「宋警官您肚子饿不饿……要不要吃点东西?」
「我不饿。」宋军岩不为所动。
顾轻浅嘴焉了下来,努了努嘴,给他一杯白开水,便又转头往行李箱塞几碗辛辣泡面。
她东西多,光是带换洗衣物、日用品和布料工具,便塞了两个大行李箱,其余零碎物件全进了大提袋里。
顾轻浅拖着行李到门口时,已经满身大汗了。
很想洗个澡、换身干净衣裳,可为了整理行李她已让人等了好几个小时,不好再拖延。
宋军岩站到她身前,挽起袖子、面无表情地拎起三个重达八十公斤的行李,往门边去了。
她本不矮,男人往自己身前一站就像半个城墙似地高大,只能抬头仰望他背影。
那粗壮手臂肌肉线条深邃,小麦色肌肤性感迷人,惹得她不自觉吞了吞口水。
宋军岩毕竟是警官,顾轻浅不好意思全仍给他,主动抢了回一个来拖,跟在身后下了楼。
一路无语,安置好行李,他让她坐入了副驾驶座。
顾轻浅心惊,很快意识到宋军岩这是为了掩人耳目,十分配合。
车弯弯绕绕,转了大半个城市,最后停在一间饭店前。
宋军岩说:「这里是我以前同学家开的,我请他们多注意房客,另外会派人过来重点巡逻,你暂且安心住下。」
顾轻浅看了一眼,觉得饭店还算干净,便点头解开安全带,绕道后车厢要拿行李。
可物件太沉,她拉也拉不动。
男人走了过来,替她扛出行李,生满厚茧的大手不经意触摸到她的手背,一道电流自指尖窜进体内。
「嗯……」声音不受控地泄漏。
宋军岩一愣,狐疑地看了她一眼。
顾轻浅不知自己怎么回事,觉得羞耻,咬唇撇开了头,装作若无其事地拉着行李。
宋军岩手机有来电,接起电话,一边与人说话,一边用单手拿下行李。
她抿了抿唇,低声说:「宋警官,谢谢您……接下来我自己来就好……」
宋军岩接到了案件,看了一眼,想着没什么太大的问题,便现行离开。
顾轻浅这才如释重负,拖着行李进饭店办理入住手续了。
5江姐
大过年的,外头播放发财歌,她顾轻浅只能窝在饭店房里赶工,没日没夜地裁缝,总算在初四那天交付了吴太太的委托。
完成工作后,她陷入昏睡状态,整整睡了三天。
今天是初七,许多人已经重返岗位,本想再调整作息一日,可隔壁的新房客早晨一入住,就奏起了不可描述的声音……
「啊嗯……」
「啪啪……」
顾轻浅拉过被子蒙头,双手捂着耳朵。
她似乎是性冷感,对这种声音极为厌恶,看a片更是无感。
以前宿舍命令男性止步,她室友曾偷带男人进宿舍做那档事,她发现后,直接把对方的东西扔出去外头,还让宿舍管理委员公告名姓。
纵然现代社会开放许多,可一个不把其他女孩清誉的人,在她眼里无需给与基本的尊重。
但是,现在隔壁的人不是室友,也没犯法,她哪有权利去敲门叫他们暂停?
而且……
那种事真有这么舒服吗……
猛然想起前几天被某个男人触摸的瞬间,一股电流霸道地入侵,扰得身子一直静不下来,下身……
顾轻浅弹起身,光着脚丫下了床,冲入厕所。
冰丝低腰小裤底残留了一丝晶莹,她红了耳根,咬了咬牙,将之扔进洗衣篮中,进了澡间。
再次出来,她一身清爽,隔壁声音却还未停下。
叹了口气,想想自己也有段时日未探访黄院长,顾轻浅换上衣服,出门拦车,避开那烦人旋律……
走访孤儿院,她一般穿得较为寻常,一身改良酒红色旗袍,高领襟口中央用珍珠做了拉链设计,可以下拉至锁骨。
长袖袖口用了白色蕾丝做点缀,鱼尾造型的长裙摆两边开了短衩,保留旗袍精髓,看起来也不会太难亲近。
「浅浅姐姐来了!」
顾轻浅踏入温馨园里,院里玩乐的孩子们立刻停下手边工作,跑上来迎接。
「浅浅姐姐,新年快乐--」
孩子们的拜年整齐划一。
她弯起唇角,将手中提篮递给里头年长的孩子“小琳”,「压岁钱和点心,一人一个。」
除了每段时间带些点心或玩具给孩子们外,“旗袍美人”每月都会将营收的百分之十捐给温馨园。
手工旗袍的技艺几乎失传,制作费用高昂,前来委托的人虽络绎不绝,可费时费工,布料成本也不低……
她每月能负担的也就这么多了。
孩子们不知她心里活动,拿了“压岁钱”手舞足蹈了起来。
顾轻浅问:「院长在里头吗?」
小琳向她招手。
她从善如流,蹲了下来。
小琳附在她耳旁说:「有个和姐姐穿着很相似的人来找院长,我们还以为你来了……」
和她相似?
她暂且没想到对象,确认着:「那个人还在里头吗?」
小琳点头。
顾轻浅摸了摸她的头,起身朝屋里去了。
门内传来谈话声,访客抱怨儿子过年不回来,黄院长则在一旁安抚对方。
她拉开门缝,探头张望。
身着常服的黄院长对面坐着一名女性,身穿绣着“五福捧寿团花纹”的暗红色改良旗袍,唯有袖口没有蕾丝,用了金色丝线收编,鱼尾造型裙摆和她身上的几乎一样……
「浅浅?」黄院长惊喜道。
顾轻浅淡笑了笑,和走了过去,越看越觉得那套服装眼熟。
「哎呀!好标致的姑娘啊!」
女子持着绣帕掩笑,一双杏眼毫不掩饰地凝视着她。
顾轻浅点了点头,面色不冷却也没热情到那里去。
她讨厌人家说她漂亮。
以前来认养的家长见到她都说她长得漂亮,却从没有人领养她。
长大以后,这脸皮更是个麻烦,在校被人欺、职场被人扰,有墨水的人说她「红颜祸水」,没墨水的人叫她「贱胚子」;女人见她避如蛇蝎,男人见她……
一个个都是麻烦。
「浅浅,」黄院长朝她招手,介绍:「这位就是江姐。」
顾轻浅一愣,连忙伸手,「江姐,初次见面,我是顾浅浅。」
她有求于人,态度自然客气了不少,与江姐表明订单问题后,向她道歉,承诺送一个亲手做的压襟作为赔礼。
江姐为人和善,笑笑地告诉她,「我也只是日常穿着罢了,不急着。」
她年纪与黄院长相仿,岁月却未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,即使年过半百身段依旧保持得宜,收腰长旗袍也能轻松驾驭。
大抵是对方穿着自己做的服饰,兴趣嗜好又相仿,聊着聊着顾轻浅竟把自己除夕夜的遭遇也倾诉了出来。
「唉!你这孩子,竟然发生了这种事,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?居然还瞒着,自己去住旅馆……」大|欢|整|理
黄院长叨念道:「你以前的房间还给你留着,我看你今天就搬回去住吧。」
「警官建议我先按兵不动,对方可能是我认识的人。」顾轻浅委婉拒绝。
「可你也不能就一直待在旅馆里啊……」
「我手上毕竟还有委托,所以最近想找合适的地方租个短约……」
顾轻浅与院长一来一往,争论着找房子的问题。
江姐眨了眨眼,墨色眼珠子咕噜地转了一圈,勾唇,「我年前装修了三楼,空间很大,能当工作房也能作为卧房,你有没有兴趣?」
两人诧异转头。
「月租算你……」江姐竖起三根指头,「这样就好。」
三万?
如果是一个平层,有工作房、卧房和独立卫浴设备三万还挺便宜的……
江姐见她犹豫,蹙了蹙眉,「三千……是不是太多了?」
顾轻浅睁大了眼。
江姐眨眼,又道:「不然……三百怎么样?」
顾轻浅被江姐的金钱观惊呆,怕她又继续自砍价格,连忙答应和她回去看房子了。
·
某地,缉拿通缉犯的宋军岩,任务结束后上了自己的车。
揉着疲惫的眉眼,启动了引擎待暖气充满车内。
夕阳西下,投入挡风玻璃,脚踏垫闪烁了秒,吸引了他的目光。
弯身拾起,是一件和阗青玉的压襟,挂着桃色渐层流苏……
他记得这东西是穿旗袍时挂在胸前的东西,最近穿旗袍上过他车的只有一个被骚扰的女人。
脑海里忽地浮现那窈窕身影,流苏扫荡那对奶子,小腹燃起一团火,分身挺了起来。
宋军岩蹙眉,他承认那女人很有魅力,尤其是那副嗓子,音色轻柔,在不经意间撩拨人心,不发骚就已令人心痒。
嗯的那声确实让他至今还无法遗忘,但也不至于……
瞥了一眼裤裆,他想大概是自己太久没锻炼了。
说起来那女人的打扮跟他那位老妈喜好挺像的。
说到他那老妈,这几天不像往常传来讯息,估计在耍性子吧?
罢了,他也是该回去一趟了……
/
江姐:自己的媳妇自己找!
宋队长:……
6再遇
「我儿子不常回家,还是弯的,妳可以放心!」
江姐名下有间四层楼高的透天别墅,从外门走进屋子还能看见别致的庭园造景,养鱼、种菜以外,还能在院子的花树下泡茶,十分雅趣。
屋子一楼除了客厅、厨房另有储藏室,二、三楼的卧房加起来就有八间,卫浴设备三套,书房三间。
坪数不小,人丁却少,只有江姐和她不常回家的儿子住在这里。
顾轻浅得知屋里有个男性本有些退却,听江姐这幺一说,她反而开始好奇她那位“被掰弯”的“儿子”。
「江姐的孩子和我同龄吗?」
「他啊……」
江姐摇了摇手,笑说:「都已经三十了,怎幺能跟妳这般稚嫩的姑娘比?」
「我今年二七了……」大概。
顾轻浅不知自己的生日,却能肯定自己的年龄。
她被抛在“温馨园”门前时,似乎正在下雨,她淋了雨、受了风,引起了高烧,黄院长立刻送她去医院吊点滴才保住一命。
医师推算她当时大约刚出生一个多月,生辰那天并不是个好日子……
「哎!妳这皮像,就算说自己还在读高中也有人信的……」江姐一顿,又道:「说不定跟我儿子站一起会被认作父女呢!」
顾轻浅摇头失笑,转开话题让她好好介绍房子。
拉开玄关进门,成套的花梨木家具用了些淡黄色绣布装饰点缀,椅上摆了同款花色的椅垫。
电视柜上除了四十吋的大电视还摆了几个相框,是江姐年期时候的照片,她似乎是艺人,打扮靓丽,早年流行的“上海滩”装扮和那清秀脸蛋相搭别有韵味,与她拍过照的名人十根手指也数不来。
一阵她熟悉的冷梅调窜入鼻息,暗香似梅,冷香盈杯,花香远溢,宛如雪中闻梅--
「没想到江姐是我的忠实粉丝。」她说。
「我就爱妳推荐的“雪中春信”。」
江姐笑了笑,打开玻璃柜,便从架上的陶瓷小瓮中拿出了颗香丸,点火燃烧,冷梅香再次填满了空间。
玻璃柜上放了个一家三口的相片,一身旗袍的江姐抱着一个小男孩坐在椅上,身旁站着一名身穿警服的男子,表情和带笑的两人不同,薄唇紧抿,看上去有些严肃。
「我先生是名警官,任务时被嫌犯乱枪射中,人就这幺走了……」
江姐轻抚相片,眼神温柔、挂着淡笑,嘴上虽埋怨,可听在耳中却是情感深厚的怀念。
顾轻浅不发一语。
她没有家人,无法感同深受,只能静静聆听。
好在江姐也没继续说下去,领着她往楼梯走。
耳边忽闻一声清脆瓷器碰撞声。
细细聆听,细碎声响来自厨房的方向。
两人相识了一眼,江姐拿起扫把在前头,忐忑地往厨房去,顾轻浅跟在后头,一双眉蹙得紧。
一个鬼祟的吋头男子半身埋进了冰箱,身上穿着宽松老旧运动裤,鬓边胡子长而浓密。
流浪汉?
「啊--」
江姐举着扫把挥了过去,一边往那“小偷”头上招呼。
「小偷!好手好脚地居然闯人空门,你不会觉得丢人吗?!」
那“小偷”转过身擡臂挡着脸庞,喊:「妈……」
「你乱喊什幺!我才没有你这样老的儿子呢!」
江姐指着他说:「我、我告诉你,我儿子可是刑警,你、你在不出去我就、就报警了!」
不等人回话,挥着扫把往那人屁股敲。
“小偷”这才得以放下手,单手抓住把柄,神色无奈,「江姐。」
江姐愣了愣,「宋军岩?」
对方点头,放下了手。
江姐气得把扫把往他身上扔,骂道:「臭小子!你……久久回来一次就不能先把自己整理干净一点吗?」
宋军岩抱着扫把,表情无辜,他为了追捕通缉犯,已经多日没睡好,回到家一沾床倒头就睡去,饿着清醒,本想下楼随意翻个东西吃再去洗澡,哪里知道忽然就被打了。
眼前男子听话地理了吋头,可那大髯还挂在脸上,极为突兀。
顾轻浅有些意外再次碰上宋军岩。
这男人似乎认不出自己了?
真是迟钝。
心里不满,但看着将近一米九的他正面色无奈地听人唠叨,她想笑又不敢笑,只能把玩着头发装作若无其事。
江姐念了半晌,逼着他去洗澡、刮胡子,便带着她走上三楼去了……
·
宋军岩一眼就认出了顾轻浅。
虽然纳闷她为什幺会出现在自己家中,可碍于他那老妈在场,不好表现出来。
他那老妈特别喜欢美人,尤其是能驾驭旗袍的那种古典面容。
顾轻浅的长相和喜好完全对了她胃口,要是让他那老妈知道他们两人认识,他肯定那老妈绝对无所不用其计地要把人推到他身边。
若是用正常手段也就罢了,偏偏他那老妈不太寻常,每每不注意就祸害了人……
啧,危险。
水声哗啦。
耳边依稀听得见三楼传来两个女人的谈笑。
明明有两个人在说话,他却只听的进顾轻浅的声音。
方才,她神色淡淡地站在一旁,身上芳香却不断侵袭他的意识,底下分身傲然挺立。
所幸他老妈没念太久,否则要尴尬了。
他握着肉棍上下套弄,脑海里浮现那抹窈窕身影,咯咯轻笑、温婉问话听见耳里都像催情似地魅人,惹得他的手忍不住加快了动作……
7汉子的家
宋宅三楼约莫百坪,设有附带阳台的卧室、卫浴以及一间空房。
空房以前是宋父的书房,本要给宋军岩使用,江姐在年前全数清空,将重要对象搬到二楼房间,可那人很少回来,她听闻她难处,便想着租给她做工作房了。
顾轻浅满意格局却不急着决定,毕竟,屋里住着一个男人,又是别人家楼上,进出难免不方便。
江姐软硬兼施,和她说了两三个好处,还表示第一个月先让他试住,没准警方一个月内就破案,她也不用特别搬家。
她想了想,觉得有些道理,谈妥租金与租期后,很快签下约了。
这确实比她一个人在饭店住着还要安心……
江姐很高兴,开了话匣子。
顾轻浅下楼,便见宋军岩坐在客厅木椅上,嘴上叼着芝麻蛋卷嚼。
他刮去了胡子,那张俊脸线条刚毅,一双桃花眼眸深邃,薄唇上下均等嘴角微垂,不笑的话看起来很是严肃。
江姐看了宋军岩一眼,回头问她,「我儿子长得不差吧?」
顾轻浅微微点个了头,半是客气、半是不否认。
宋军岩没听见她们的谈论,专心啃着蛋卷,他似乎很饿,等到她们走到客厅时,一袋五十入的蛋卷已经见底。
男人这才擡头,眼神扫过她身上,停留一瞬便移开,张口要和江姐说话,怎知,当事人只顾着招呼外人,还当着他的面聊起他过去黑历史来。
「他小时候可好玩了,跟他说他长得像女孩,便跳起来跟你反抗,故意拿了彩色笔把自己涂了一脸……」
「妈……」
「长大后那皮肤还是跟女孩一样白,笑他两句,就赌气去警察学校,成天跟一群大老粗的混在一块,还把自己晒出了黑皮,那年他回到家我还以为家里进贼呢!」
「妈……」
「我印象最深刻就是他进警队那时了……」
「江姐。」
宋军岩抽着嘴角扶额,在江姐越接越开之前,连忙制止,「不是订了餐厅?」
「差点忘了还要给浅浅办欢迎会呢!」
江姐擡头看了时间一眼,起身去厕所补妆。
待人走后,宋军岩才小声问道:「妳怎幺在这?」
「阿姨说有地方能租给我,带我来看。」
顾轻浅应得不卑不亢,一边观察他表情。
宋警官愣了,想起前些时间的讯息,脑壳顿时疼了起来。
他那好母亲竟为了弄清楚他的“性取向”,不知会一声就把三楼租给女性租客,而且对象偏偏还是……
「顾小姐。」
宋军岩叹了口气,正色道:「我妈她有些人来疯,她的话妳千万别放心上……」
顾轻浅蹙起了眉头。
他这是不想她来住?
生平第一次被男人这般嫌弃,心里不由得发闷,赌气道:「如果我找到房子,我尽快搬走。」
宋军岩见她口气有些不高兴,仔细推敲着原因。
可他一枚“直男”,怎参不透女人心?
思来想去,竟回:「妳放心,这里平时只有我妈一个人住,我不常回来的……」
顾轻浅冷着脸撇开了头,直到抵达餐厅都不发一语。
·
大冷天的,吃海底捞是一种享受,尤其是对一整个年节都未能好好吃饭的人来说。
顾轻浅和江姐都是无辣不欢的类型,一拍即合,未看菜单已指名要麻辣汤头。
她还看着菜单点菜,江姐招来服务生,说:「我要一个鸳鸯锅,一半麻辣汤头、一半原汁,菜单的菜全都上来两份。」
「江姐,这样我们吃得完吗?」
顾轻浅吓得不轻,海底捞菜单少说百样火锅料,连挑都不挑吗?
江姐拍了拍一旁男人的肩头,「这不是还有阿岩吗?刚完成任务的他,一个人能底五倍的我跟妳,放心吧!」
顾轻浅看向宋军岩,对方似乎习以为常,自顾摆放碗筷。
江姐叹了口气,又道:「妳别看他能吃,他可没口福了,一点儿辣都不能沾,吃辣肯定要送医院的。」
她说以前宋军岩跟着她吃辣,谁知他体质差,当晚引发了麻疹,连夜送到急诊去吊点滴,住院三天才终于能下床。
顾轻浅一愣,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向男人。
宋军岩抽了抽嘴角,低声反驳:「胡椒粉还是能吃的……」
江姐哼道:「胡椒粉连五岁小孩都能吃……三十岁的老男孩。」
宋军岩努了努嘴,决定当个哑巴。
平时严肃的男人意外有孩子气的一面,顾轻浅勾起了唇角。
这人呆虽呆,但还挺可爱的嘛……
趁着备菜空档,她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。
待人走远,江姐凑到儿子耳旁,「我见过很多人,浅浅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一个。」
宋军岩拌着佐料,淡说:「普普通通吧。」
「哼,你倒是追个不普通的来见我啊!」
江姐瞪了他一眼,逼迫着:「不管是男是女,明年年底前我要见到你带个“女朋友”回来,否则……你就给我滚去相亲!」
宋军岩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自己这老妈斗嘴,顺从点头,「知道了。」
「……」
江姐撇嘴,更不高兴了,碎念着:「早知道生个女儿,起码能聊聊心事,生儿子有什幺“鸟用”……就小时候可爱,长大以后越来越无趣了。」
太正经了,不好玩。
「妳有什幺心事?」宋军岩夹了菜往锅里放。
「唉--我那儿子啊,成天跟一群小汉子、老粗皮混在一块,都三十岁的老处男了,还不想想自己怎幺行“成人礼”……担啊忧啊……」
江姐拖着腮梆子,叹了口气:「你说,我儿子会不会是个腌的?」
宋军岩抽着嘴角,没什幺表情的脸庞有了一丝崩坏。
他能点头吗?
宋警官一生最怕两种人,一种是像顾轻浅那种大美人,另一种就是江姐这种口无遮拦的人,偏生这两种人凑到了他身旁……
危机四伏,生命受迫。
他连忙转移话题:「她前阵子来报案。」
江姐一顿,只关心,「所以你们早就认得?」
「嗯。」
行吧,他认了。
「那你们怎幺不早跟我说?」
江姐自说自话:「真是的,还好我机警,好说歹说地总算让人点头了!咦?不对啊……为什幺浅浅没告诉我?」
「她似乎被人盯上了。」
宋军岩希望她意识到自己安危可能因此有风险。
然而,江姐却拍了掌,「那正好啊!你天天回来不就得了?」
宋警官完败。
他刚刚说什幺来着?
不常回去……
他深刻体会到所谓的“打脸到自己”了。
/
作者:江姐神助攻!
江姐:哼,儿子还嫩着呢!
宋警官:……
顾浅浅(唇角微扬
8上药
翌日,宋军岩载顾轻浅回饭店退房并打包行李,下午入住宋家。
宋家包了三餐,衣物也有打扫阿姨帮忙洗,几乎不用顾轻浅自己动手,惹得她有些不好意思。
江姐倒是笑笑地说,宋军岩除了休假便很少回来,她一个人待在家难免寂寞,现在多了个人陪她聊天,她高兴都来不及,哪里还好意思要她动手做事。
还表示,比起这些琐事,她专心做旗袍更要紧,要她别放在心上。
她见江姐态度坚持,便没多说什幺,只能找空档陪江姐聊天、喝下午茶,但自从搬来的第二天起,她便窝进工作室里,没日没夜地缝制,赶工两套丹凤朝阳的大红旗袍婚服。
两个新娘,一个要求性感水滴襟,高衩至腿中央,性感撩人;一个要求保守双襟,长裙底边双边开短衩,保守端庄……
不同风格却在同一天结婚,实在苦了她。
江姐待她极好,见她忙活也不吵她,每到饭点便差人送餐上来。
刚开始是休年假的宋军岩,他话不多,送餐上来也只是将餐盘放一边便下了楼。
她成天待在三楼,偶尔听到来报告案件进度,但似乎都不与“骚扰案”相关,便没在理会,全心地投入缝制喜服。
她同时归拔前、后衣片,做好前腹后腰的曲线,再同时贴牵条,使归拔好的衣片外形曲线定型,便将开拉链的一侧缝按前、后片正面相对缝合,留出装拉链的长度和裙衩长度,分缝熨烫。
等她回神,送餐的人已变成了江姐和蔼的脸,一问之下才知道,宋军岩回工作岗位了。
夜幕已落,顾轻浅瞧了时间,已夜半三点了。
将半成品搁置在一边,起身伸展四肢,顺道下楼泡杯咖啡提神。
一楼留了两盏夜灯,踩到平地,客厅猛然晃过一道影,惊得她心跳漏了一拍。
瞧清楚了人,顾轻浅舒了口气,低声骂:「既然回来怎幺不开灯?」便随手把灯打开。
宋军岩面色苍白,抓着药箱,怔怔地没动作,似乎没料到会碰上自己。
外头冷风呼呼,她身穿改良长袖旗袍式睡裙,脚上套着绒毛绣花拖鞋,仍感觉冷意,可这男人却只穿了一件「刑警」字样的印刷黑T。
「你不冷吗?」
好歹对方是房东,总要关心几句。
顾轻浅想。
眼角扫过他手臂,才发现,他左手有多处擦伤,伤口大到见红。
「你受伤了?」
「小声点,别吵醒我妈。」宋军岩走向座椅一跛一跛,裤管微湿。
干这行的,骨折、瘀青、见血是家常便饭,他早见怪不怪。
他只怕江姐得知后碎念,从不回来上药,可今天大抵是累着了,鬼驶神差地转了方向盘,回过神,车已停在家门前了。
坐到椅上,他扭开药罐便往伤口涂,手肘处看不见,只能凭感觉抹。
「要先消毒。」
顾轻浅眉头轻皱,拿过食盐水,拉过凳子坐到他身前,「手给我。」
宋军岩俊眉微蹙,「我自己来就好。」
她讨厌话说第二遍,直接抓起他手腕,往上头倒食盐水。
男人手腕有力,肌肉线条清晰,粗壮的二头肌感觉跟岩石一样坚硬,一个手掌距离也能嗅到他身上的那混着钢铁味的汗味。
无法容忍臭味得她竟难得不排斥,将他的手放在椅子手把上,一手抓着纸巾承接另一手按压出的食盐水。
宋军岩石化似地任凭摆布。
她低着头仔细替他上药,头发因为工作全盘在脑上,露出小巧耳朵和瓜子侧脸。
鼻息充斥女人柔软的体香,似是深谷幽兰,又似是高岭寒梅,近在咫尺却难以摘采。
腹部烧起一团火,他感觉不妙,连忙找话题。
「关于骚扰信……技术组分析过了,这个人有练过钢笔字,看不出此人特征。」
「钢笔字?」她看了他一眼,眼露疑惑,「不是电脑打字吗?」
「郝宾本来以为是,最近天气潮湿,字迹有些浮墨,这才被发现。」他问:「妳认识的人有练过钢笔字的吗?」
顾轻浅摇了摇头,手边动作并未停下。
她讨厌吵杂,也懒于应对他人,所以无论学生时代还是出社会,大部分都是自己一个人待着,对身旁的事不太关注,谁学了钢笔字……
完全想不到可能的对象。
吸干食盐水,她对着伤口倒碘酒,一边用棉棒涂抹,一边问:「监视器画面有可疑人吗?」
宋军岩摇头,说:「妳楼层的监控在两年前就被破坏了。」
「两年前?」顾轻浅瞪大了眼,「管理会都没有察觉?」
「管理室电脑被动过手脚,现在技术组正在想办法恢复数据……」
他顿了顿,道:「对方多半早有预谋,而且不是普通骚扰犯,妳如果要出门跟我妈说一声。」
她点了点头,心跳仍无法平复,身体发颤。
太恶心了。
背脊一阵恶寒。
如果那个人从她搬进公寓开始就跟踪自己,是不是代表她所有行踪、个资全被掌握了?
如果那个人再变态一点,监控她在屋内的生活……
宋军岩似乎知道她所忧,握手她的手,安抚道:「妳屋内我们调查过,没有摄像机,别担心。」
男人身体很热,热力从手背传到胸口,心口像被人捧着那般温暖。
耳根发烫,顾轻浅抽开手,吞吐说:「你、你的脚我看看……」
宋军岩知道反对也无用,自己擡起了脚,卷起裤管,任由她摆布。
他小腿有道像针插入肉里再狠狠划过的痕迹,伤口虽没大到需要缝合,却深可见血。
「这是尖型刃器弄出来的吧?」
顾轻浅常年摸针线,对这样的伤口熟悉不过。
宋军岩挑眉,讶异她一眼猜出,「嗯,犯人手持冰锥。」
他怕吓着她,没说太多。
好在,顾轻浅也不是对这些感兴趣的人,垂着头给他上药了……
9偷舔那美腿
宋军岩不知道自己是怎幺忍到结束的,回过神时,脚上多了绷带,美人却已不在身前。
四周留下徐徐美人香,这香气怕是有毒,总让他心神不宁,口干舌燥。
撇了一眼胯间,揉了揉眉心,起身上楼进澡间。
伤口不能沾水,随意用湿毛巾擦身体,抒发欲望,便躺床睡去了……
「宋军岩?」
江姐早上醒来,见儿子房门开着,推门进去探了一眼。
因为工作要保持高度警觉,宋军岩浅眠,在江姐推开门时便已睁眼。
「呦!知道要回来睡了啊?我还以为家里多个美人儿,你就害羞得天天不回家呢!」江姐掩唇调笑。
宋军岩抽了抽嘴角,「妳今天不用去上花艺?」
江姐一愣,看了时钟,惊道:「唉!都这时间点了?」她转身回房更衣,离开前不忘回头说,「早餐在餐桌上,记得喊浅浅吃饭,那孩子饮食不正常,容易胃疼!」
「知道了。」
宋军岩滑开手机,回复几则重要讯息,才下床盥洗。
昨夜磨破的衣服已被他扔进浴室垃圾桶,他现下身穿干净黑色长T搭了一条迷彩及膝五分裤,一圈又一圈醒目的白缠在小腿,也挡不住小腿肌的纹。
肌肉随着步伐弹跳,进了浴室他刷了牙、挤了刮胡泡抹上脸,刮除冒了黑头的胡渣,便捧起凉水往脸上泼。
拉起衣摆随意抹干,拨了拨沾水的头发,走下了楼。
江姐还未出门,宋军岩坐到餐桌边,一手抓包子,一手拿豆浆。
包子不大,他两口就能吃完一颗,不过几分钟,一盘十颗的肉包已去了大半。
他知道顾轻浅除了辣食,不爱吃其他东西,早餐每每两块面包就解决。
宋军岩留了两颗包子下来,见江姐出门,便起身上楼喊人。
也不知那人几时睡,糊涂得连房门都没关。
他轻声敲了敲,门板竟这幺往里去,美人寝间一览无遗。
顾轻浅特别喜欢红色,卧室红红火火,半开的落地窗也挂着大红窗帘,微风一吹,吹开了帘,拨弄起了罩着双人床的网纱,窈窕身躯若隐若现。
美人的睡相不特别好,抱着等身大小的“莉萝丑娃娃抱枕”侧卧而眠,整个小脸好似睡不安稳埋在枕头间,墨黑长发披散在红色刺绣床单上。
美如画,难以不动心。
一只美腿跨上抱枕,睡裙因为动作卷了上去,隐约能见里头红色小裤。
宋军岩滚了滚喉结,昨夜的一幕幕和诱人香气化做了火,烧滚了浑身血液,一步步往床边走去。
她身上是香的,会不会连脚都是香的?
他半跪了下来,大手握上她小腿,才发现这腿竟比他手臂还细,仿佛轻轻一捏就会碎去。
如丝绸般细致滑腻的肌肤令他难以罢手,放轻动作来回抚摸。
抓起她脚踝,鼻尖贴上了那微弯的脚底,嗅了嗅,一股幽香醉了身心,舌头探了出来舔了一口。
「呼……」
顾轻浅忽然发出了叹息,吓得他擡起了头。
美人似乎只是自然反应,没有清醒迹象。
宋军岩松了口气,一垂眸,视线被那抹着酒红指甲油的脚趾吸引了。
她的脚趾圆小,由小而大,整齐地形成四十五度斜面,因为指甲油的点缀,看上去仿佛蔓越莓,张口含了上去。
舌尖舔舐脚趾头,十根都吮了个遍仍觉得不足,逐渐舔上脚背、小腿,一手握着跨上抱枕的腿,另一手也不得空,抚上放得笔直的左腿。
顾轻浅蹙了蹙眉,恍惚觉得两腿有些痒,逐渐睁开美眸。
炙热的大手正在上移,向着腿心前进,好舒服……
不对。
有人在摸她?
她侧头,才惊觉有个吋头男人正埋首自己的腿上,轻吮慢吻,凡他唇过必留下湿痕。
浑身泛起了疙瘩,可她不知怎地发不出声音阻止,身体还越来越热,腿心发痒。
抿了抿唇,她闭着眼翻身,「嗯……」
宋军岩吓了一跳,在美人出声时放了手,退了半步。
见她呼吸平稳,人没清醒,才又把视线挪到那双美腿,这一眼差点没让他断了理智。
因为正卧,顾轻浅的睡衣整个卷上了腰,笔直修长的双腿和裙下红色小裤,同时展现全貌。
大红三角裤小巧一件,恰好遮住神秘地带,只要他抓住那双腿,向两边分开,就能窥得全貌。
宋军岩只觉下身发胀,裤子搭起了帐篷,他的大脑无法运作,晕呼呼地任由两双手抚上那双腿,往旁拉开。
他动作极轻,只分开了一些,留下能够埋头的角度。
大手没有停下动作,在腿心游移,俯身凑上那神秘地带,便见轻薄的小裤两边像方才吃得包子似地鼓起,中央一条细缝夹进几吋薄布。
三角处很干净,不见一丝杂毛。
鼻尖吸了口气,肥皂香气混杂了些许不知名的味,使他的分身疯狂跳动,指头不自觉上移,抚摸着蜜贝。
顾轻浅不知自己怎幺了,只觉得浑身划过一道电流,又酥又麻。
乳蒂羞耻地挺立,私处里头好像有东西要涌出来。
她拉起被单盖住脸,偏过头,张口咬住抱枕,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。
宋军岩好奇地压了压中央蜜缝,指尖传来一股湿意,小裤上头多了一小片阴影。
原来女人睡梦中也有感觉?
他的职业男多女少,一群糙汉子聊的不是运动、枪械、车,就是黄片。
纵然没碰过女人,但也看过片,该知道得虽都明白,却还是第一次得知女人在睡梦里也会有生理反应……
而且是顾轻浅这样看起来性子就冷的女人。
他本不是外向的人,何况她和自己老妈兴趣相仿,聊得起来,便没觉得她冷到哪里去。
郝宾他们天天在他耳边唠叨,“那旗袍美女长得虽好,只可远观,不可追求”……
性子冷?
看起来还挺热情的不是吗?
宋军岩勾了勾唇,探出舌头打算品尝一下美人汁,可耳边骤然响起脚步声。
他连忙退开,走了出去,顺手带上门。
陈姨拎着洗衣篮上楼,见到他愣了一下,笑道:「阿岩今天休息啊?」
「嗯,晚些就回队了。」
宋军岩一顿,说:「顾小姐昨天大概太累,叫不醒来,麻烦妳替她把饭温着……」
脚步声远去,顾轻浅拉下被子松了口气,整张脸烧成了嫣红。
她……
刚刚是怎幺了?
/
作者:关于宋大现行犯肇事逃逸你们怎幺看待?
浅浅(撇开头,不答,耳根泛红。
江姐:我儿子不是弯的!今天我请客!
宋大现行犯:……
10宋队金屋藏娇
「郝宾啊……干什幺唉声叹气的?女朋友又闹脾气了?」
「唉!因为加班没办法陪她过情人节,跟她说补偿她,结果现在完全不回应了……」
「女人生气,男人要主动哄。」
「吃大餐她说怕胖、买钻戒她说俗、出国玩她说浪费钱……还能怎幺哄?」
「女人生气亲下去就对了,保证马上气消!」
宋军岩一回队就看见郝宾身旁围了几个年长队员,七嘴八舌地谈论着。
难得有些兴趣,走了上去,一道人影拌着香水味闪身挡住去路。
「宋队!」
王予娜递来一叠报告,「这是昨晚犯人的笔录资料,请您过目。」
「直接放我办公桌。」
宋军岩闪身绕过她,朝那群男人堆去,「聊些什幺?」
郝宾叹,「聊女人心海底针,想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们在想什幺……」
「宋队这样的万年光棍,是不会懂知道女人的麻烦啦!」
「没错没错!」
队里属员瞎起哄,宋军岩挑了挑眉,正想开口教训,老大队长薛海突然喊了一声。
「阿岩、郝宾、蒋明祺进会议室。」语毕,他转身先行一步。
郝宾性子温吞,做事中规中矩,推了推学生眼镜忧心问:「宋队……是不是发生什幺了?」
「瞎紧张什幺?指不定是要给我们升迁呢!」
蒋明祺便是方才喊自己光棍的人,外向活泼,每每盘查问话、冲锋陷阵必定有他。
这两人都是他带出来的人,如今三人一起被喊去会议室……
问题出在他身上?
宋军岩蹙起了眉,领着两人进了会议室。
「阿岩。」
薛海语气严肃,「你最近可有和人起冲突?」
郝宾和蒋明祺诧异地转而望去,在他们眼里宋军岩并不是会主动惹事的人,难道是过去逮捕过的犯人报复?
宋军岩摇了摇头,亦摸不着头绪。
薛海拿出一封牛皮纸袋,要他自己打开来看。
他拿起纸袋,掏出一叠照片。
郝宾和蒋明祺靠了上来,定睛一望,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。
晨光徐徐,红色窗帘飘荡,室内景况若隐若现,只见一名男子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条匀称美腿,垂头轻吻,仿佛对待什幺珍宝似地,专注又柔情。
纵然看不见美腿主人,可氛围旖旎,令人浮想连篇,更重要的是--
男主角就是身旁这位表面严肃的宋大队长。
蒋明祺率先反应过来,咽了咽口水,颤着指头问:「宋、宋队,咱们什幺时候有嫂子了?」
郝宾惊讶得下颚合不拢了。
「阿岩金屋藏娇啊……」
薛海感叹着年轻真好,拍了拍他肩头,「交女朋友藏这幺紧,太不道义了吧?」
「咳!」
宋军岩这才回神,撇开头问:「这相片怎幺来的?」
没正面表态,可那发红的耳根已道出他此刻心情了。
只是,他今天早上做的事,下午就送来照片,对方手脚也太快了些。
他们内部出暗鬼?
亦或者,打从一开始她的行踪就曝光了……
「本来你的家事我们不该置啄,可对方直接送到局长室,摆明挑衅警方威严。」
薛海将照片翻面,指着上头文本,「此人十分嚣张,指名警长教育不正,还表示你作为“大队”一职行为出格。」
宋军岩冷哼了声,「既然对方找上门,我们也没有理由退却。」
「感觉起来不像是报复宋队的人做出来的,会是嫂子的追求者吗?」
蒋明祺脑子灵活,很快地发现了疑点。
「如果能拍到这张照片,嫌犯极可能藏身在东北角,五层楼以上的地方……」
宋军岩想了想,说:「郝宾,和技术组协助定位,别把人放跑了。」
「是!」郝宾行举手礼领命。
他心思细腻,适合这种耗费耐心的度技术活。
宋军岩侧头,道:「蒋明祺查一下本市照相馆,特别注意今天上午收急件的相馆,和他们要名单。」
「了解!」
蒋明祺竖起了拇指,顿了顿,猛然意识到,「这幺说来……宋队,你今天晚到就是在和嫂子培养感情啊?」
郝宾抿唇偷笑。
薛海感叹,「年轻真好啊……」
宋军岩抽了抽嘴角,方才发号司令的威严荡然无存。
轻咳了声,借口处理公务赶着两人出会议室。
「阿岩。」
薛海喊住了他,说:「明天天你爸忌日,忙完就回去吧。」
·
宋宅。
顾轻浅弄好婚袍的门襟与滚边时已经下午四点了,她下楼找了些东西果腹,从冰箱取了罐水果优格,听见门边传来开锁声。
「浅浅?正好妳在,来帮我一下好吗?」
上完花艺课的江姐抱了盆花与一袋水果回来。
顾轻浅上前帮忙,见她大包小包的阵式,问:「江姐要拜佛吗?」
「拜佛啊……算是吧。」
江姐笑了笑,「明天是阿岩爸爸的忌日,要去灵塔一趟呢。」
顾轻浅一愣,尴尬道歉,「抱歉,我不知道……」
江姐挥了挥手,表示不在意。
她叹了口气,「要是他还在,阿岩也不会变得这般安静了……」
「宋警官以前很活泼?」顾轻浅一搭一搭地陪江姐聊天。
「活泼倒是谈不上,就是野了些。」
江姐笑说:「他啊……以前是想当篮球员的,性子好动,男孩子嘛,在那种环境下难免血气方刚,一言不合就是拳头说话。」
「怪不得他个子这般高。」
「以前跟我差不多而已,小时候只要我被学校找去,他回来便被他爸爸藤条伺候,但高中以后个子像飞似地长,便越来越压制不了呢!」
「还真是看不出来……」
「唉,至从我先生过世后,他就变了个人,弃了体育大学,跑去念警校,性子更是越来越寡言了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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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请宋大队长发表被偷拍感想。
宋大队长,认真状:画质不错,连指甲都拍……
浅浅扔出了抱枕:闭嘴!
11内裤小偷强吻她
「先把饭热着,浅浅醒来就能吃了。」
宋家母子一早便去了趟灵塔祭拜,中午回到家见顾轻浅还在睡,江姐拿个饭包去保温。
「你太惯着她了。」
宋军岩觉得作为屋主他们为顾轻浅做得太多,倒不是他吝啬,而是以他们不该干涉“房客”太多。
别的不说,就怕她本人会觉得他们宋家别有居心……
江姐瞪了他一眼,「浅浅这样的女孩就是用来宠的,活该你三十还是处!」便小心翼翼地将饭包装上瓷盘,放入电锅保温。
宋军岩耸肩,拿了个饭包默默地坐到客厅吃了。
不论他说什么,他这老妈都有一万个说法反驳,尤其是牵涉到顾轻浅,不知情的还以为那是她女儿,而他才是房客……
心累。
顾轻浅蹦跳着下楼,盘在头上的头发用毛巾裹着,脸颊粘着几根发丝。
美人出浴,宋军岩看得筷子都落到地面了。
她下了楼便往门口跑,似乎有包裹,拉开门迅速签了个名,关上了门。
「浅浅!」
江姐一见她,咧开嘴角,「今天起这么早?」
「江姐,中午好。」
顾轻浅笑了笑,拿了一把美工刀割开包裹,一边回话,「之前订的压襟材料正好到,我先搭给你看。」
「不急。」
江姐端了个装满饭菜的盘,说:「你先吹干头发、吃个饭,压襟又没长脚。」
「不打紧呢。」
顾轻浅打开箱子,一愣美工刀没抓稳落了下来,扎到了脚背,白皙肌肤上顿时渗出了鲜血。
「唉啊!怎么这么不小心?」
江姐连忙抽了张卫生纸,压上她伤口。
宋军岩见她脸色不对劲,探了探头,竟见几张和寄去警局一样的照片。
他连忙取出,藏入口袋,相片夹缝滑出一张纸条,飘落了下来。
江姐顺手捡起,呢喃着:「……你怎么能背叛我?」
「妈,给我。」
宋军岩神色严肃,「对方已经盯上这里了。」
他将警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,在江姐面前固然省略照片内容,只说偷拍她的犯人也盯上了他们。
顾轻浅粉颊苍白,没想到自己都逃到一个素昧平生的地方对方仍然找上门。
江姐拍了拍她肩头,转头命令自家儿子,「你先别吃了,去净身!」
宋军岩一脸疑惑。
「浅浅,你别误会,」江姐搀着她坐下,说:「我说得净身是洗澡的那种净身,不是宫廷剧的那种“净身”啦!」
「……」宋军岩无语。
他老妈果然是个人才,好好一个严肃气氛都给破坏了。
江姐叹道:「刚从灵塔回来就见血光,肯定是跟了脏东西……」
宋军岩眉头一皱,「……」怪他?
「啧,」江姐自言自语,「这东西还真不挑,要缠也是缠我们浅浅这种漂亮姑娘,跟着一个大佬粗能干什么?」
「……妈,你别说了。」宋军岩揉着眉心制止。
江姐这才发觉顾轻浅脸色不对,连忙扶她坐下,点了香丸,细声安抚。
她扭头提醒,「你上去时把浅浅房间窗帘全部用夹子夹起来。」
宋军岩自知这事自己有一半责任,叹了口气,放弃更换筷子,先行上楼把顾轻浅卧房和工作室的窗帘拉紧,才下楼取了衣服进浴室里。
褪下衣服,照片从口袋滑出,捡起照片看着上头的自己手上捧着一条美腿,便心猿意马了起来,底下更是顶起了个帐篷。
他连忙将照片倒盖,脱了衣服丢进洗衣篮,却发现一条小巧的浅蓝色三角裤静静躺在上头。
小裤腰部只有一条线,片状薄布绣着几朵小花,恰能遮掩私处,且越往臀部越是细成直线。
传说中的丁字裤?
薄薄一小块真能遮得了那地方?
宋军岩好奇的抓着小裤端详,门没锁上,猛地被推开。
顾轻浅打开门就见一个男人赤裸着身,抓着自己的丁字小裤发呆。
她怔怔地抬起了手,「你、你……」
因为三楼没热水,而借了二楼浴室洗澡,本想着上楼吹头发时,顺道把自己的衣物拿上楼,谁知道竟撞见这般局面。
顾轻浅气得脸红,话都不会说了。
宋军岩慌张,脑海灵光一闪,握住她的手腕拉向了自己,然后,对着那即将尖叫出声的嫣红小嘴吻了下去。
顾轻浅瞪大了凤眼,抵在咽喉的话语全吞进肚中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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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明祺:宋队,高明!
宋大队长得意一笑。
12同居生活
「我走了,你们乖乖看家啊。」
「旅途愉快。」
「宋军岩你也别住警宿了,每天回来,省得那个变态又来骚扰浅浅。」江姐使劲抛媚眼暗示。
「……慢走。」
宋军岩无视,挥着手要她赶紧出门。
骚扰犯盯上宋宅,为确保安危,他决定把他老妈送出国,派人二十四守在周遭。
江姐本人立刻同意,昨天高兴地订了机票、收拾行李,隔日便出发去机场了。
屋里少了一个老想结束他单身的人,顿时安静了不少。
他看了眼时间,转身问:「陈姨今天请加假,中午要吃什么?」
「都、都可以……」
顾轻浅红着脸撇开了头,跑进了厨房。
她觉得自己肯定中了蛊,男人抓着他小裤、强吻自己的那天,她居然没有立即推开对方,并赏他一巴掌,直到楼下传来江姐的喊声,才捧着发烫的脸跑了。
宋军岩看着她背影,不禁莞尔,「又逃了……」
顾轻浅不知是忘了,还是不好意思提起,那条水蓝色小裤如今仍在他房里。
她不来拿,他也没打算归还。
宋军岩进了厨房,「煮面,要加什么菜自己挑。」
亲自下厨,当作……
感谢那条小裤安慰自家兄弟?
顾轻浅不知男人的心理活动,拿了青江菜、两颗蛋和馄饨,「需要帮忙吗?」
「帮我把菜切了吧。」
他挽起袖子,装了一锅水,架在炉子上头,点开了火。
等待水滚期间,眼神不自觉往身旁飘。
顾轻浅一身标准墨色无袖旗袍,沙漏形身材胸部挺翘,开着对襟、两边开衩至大腿中央,衣上绣着“喜上眉梢纹”,腰肢宛如水蛇般娥。
老气的花色似乎没为她添上岁数,更显肤质白皙。
宋军岩倒是纳闷,「你穿这样不冷?」
「我爱吃辣,体质比较热,即使冬天也只盖一件薄被而已。」
若非寒流或者下雪,她一年四季都是短袖装扮,不开暖气也无妨。
宋军岩往锅里加了面条,笑道:「我妈倒是怕冷。」
「江姐她……就这么出国好吗?」
「对方目标不是我妈。」
「也……是呢……」
顾轻浅有些失落,总觉得给人添了麻烦。
宋军岩拍了拍她的头,「我派人守在四周,如果我不在有人上门,你别应门,交给他们应付。」
「好的……」
顾轻浅看着男人刀削般的侧脸,面色烧红了起来,持着菜刀的手一顿,「嘶……」
指尖一阵发疼,被划开的刀口渗出了鲜血。
宋军岩关了火,抓起她的手指放入自己口中。
柔软舌尖卷上指头,附在疼痛处舔了舔,吮了起来。
「唔……」顾轻浅浑身一震,疙瘩四起,仿佛有道电流从指尖传入身体,流向四肢百骸,连头皮都酥麻了起来。
男人好似听见她的呻吟,舌头挑动得更加旖旎,不时用上牙齿磨咬。
她不禁闭上双眼、咬住下唇,忍耐席卷而来的异样。
宋军岩抬眸,见美人凤眸紧闭、红着脸极力忍受的模样,便起了玩心,吞吐起了她的指头,好似做着某种交合动作。
顾轻浅脸皮薄,招架不住男人这番操作,脸颊滚烫,又羞又躁,可紧夹的双腿中央仍可耻地分泌出汁液。
「叮咚--」
门铃即使响起。
顾轻浅抽出手,说:「我、我去开门!」便快步冲去开门了。
宋军岩用指腹擦去唇角唾液,探舌舔去,唇角噙了一抹邪性笑意。
「浅浅姐中午好!」
倪洛洛第一次来到宋宅,被里头别院震撼三观,一见顾轻浅便问:「姐,你是不是认了干爹干妈之类的?这种地方说是租处讲出去没人相信啊!」
「因缘际会,透过黄院长认识的……说起来你也知道屋主呢。」
「咦?!是谁?」
「江太太。」
「原来江太太是隐形富豪啊……」
「嘘!」
顾轻浅连忙捂住倪洛洛的大嘴巴,提醒:「人家屋主在家呢……别失礼了。」
倪洛洛拉起嘴上拉链,低声笑说抱歉,这才脱了鞋子与她一起入门。
顾轻浅见男人已来到客厅,拉着身旁的小姑娘介绍,「这是我助手,倪洛洛。」
宋军岩点头,一如往常面无表情,根本不知道自己不肖笑的时候有多吓人。
「这位是江太太的儿子,宋警官。」顾轻浅怕人吓着,便直接挑明他身份。
倪洛洛这会儿能够理解对方身上的压迫感,僵直身体行举手礼,「长官好!」
「不用拘束。」
宋军岩很识时务,见状,道:「我去做饭,你们忙。」主动躲进厨房里。
顾轻浅带着倪洛洛上三楼工作室,分别与黄院长、王太太讨论细部修改,并约定时间做试穿。
如今她无法外出,碰面部分只能仰赖倪洛洛送去,有要修改的地方再联系她,如果没有直接把尾款打进她账户,案子即可告一段落了。
宋军岩下了面条,待面软后捞了起来,再切好的青江菜川烫过摆上面条,随后,才往水中倒入蛋末,做了汤底。
顾轻浅一时半会抽不开身,他怕面泡太烂,便往其中一碗加了些手工辣酱,端上三楼。
敲了敲门,那大忙人似乎又在缝什么了,只闻她吩咐一声,又继续踩缝纫机。
倪洛洛出来应门,姿态僵硬。
「待会找借口出来。」
宋军岩让她先送餐进去,自己则远离工作室,倚着楼梯栏杆等待着。
这些日子他大概也把顾轻浅的性子摸透了,那女人对琐事不太放心上,只关注自己的小世界,很多事情问她等于白问,或许身旁的人还有点信息价值……
13大型藏獒(微h)
倪洛洛送餐进去,借口要如厕跑了出来,战战兢兢地走到他身前,像个小兵似地立正站好。
眼前的人明明一身居家运动服,她却浑身发抖,被那双眼盯着就像枪枝抵着自己脑袋,放松不得。
宋军岩单刀直入:「顾轻浅的网站都是你在管理?」
「是的!」倪洛洛严肃答复。
宋军岩揉了揉眉心,有些头疼。
他不太会安抚人,尤其是这种一捏就折的小女生,每每问话他总是扮黑脸的那一个,装白脸陪笑这种事全仍给郝宾和蒋明祺……
看来,他有必训练脸部表情了?
可,顾轻浅似乎不太怕他啊……
他放缓语调,「你别紧张,我只是想请你提供一些骚扰信案件的线索。」
倪洛洛一愣,点了点头表示明白,脸部表情虽然不苟言笑,身体却已没有方才那般僵硬了。
宋军岩:「那个叫万公子的最近还有动作吗?」
她摇头,「像消失一样,连账号都被删除了。」
和他们警方调查得差不多,而且那账号还是个空帐,IP位址设置在国外,连技术组都不得不赞叹对方狡猾……
他想了想,又问:「顾轻浅以前可被奇怪的人追求过?」
倪洛洛:「浅浅姐大学时曾被打工地方的同事追求,那人因为追求不成跑到学校堵人,当时轰动了整个校园。」
「后来呢?」
「有个客户叫吴太太,是我们学校家长会的代表,听说是她亲自出面解决这件事,让那人离开原先工作处。」
「知道追求者的名字?」
「那是我入学前发生的事,我也是听人说的。」
「把那名吴太太的联络方式给我。」
宋军岩刑警直觉那位“吴太太”能够提供比这两人更有用的消息,当下直接留了联络方式。
「洛洛--」
顾轻浅恰好喊了人,他挥了挥手示意倪洛洛进去,自己转身下楼将对方号码传给郝宾几人,安排与“吴太太”碰面了。
喀嚓!
「呼……」
倪洛洛进工作,一关上门便靠在门上吐气。
顾轻浅夹面的手顿了一顿,蹙眉,「你这是被狗追了?」
「那要是狗肯定是一只大型藏獒!」
倪洛洛埋怨道:「浅浅姐,你怎么会租这种地方?地点虽然不错,但是那屋主也太不好相处了吧?」
顾轻浅理解她指的对象,便问:「他骂你了?」
「骂是没有,就是叫我去说些话……」
倪洛洛将宋军岩盘问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,松了口气似地叹:「浅浅姐,你都不怕他吗?」
「宋警官虽然看起来有些严肃,人其实不错的。」
顾轻浅不是傻子,大概猜得到那人找倪洛洛问话的原因,可毕竟还得暂居于此,不愿她误会宋军岩,帮腔了几句。
倪洛洛心思单纯,只是嘟起了嘴说:「果然物以类聚吗……我的日子真难过。」
顾轻浅不由地觉得好笑,敲了敲她的脑袋瓜,两人合力把旗袍搬下楼,放进车里。
送走倪洛洛,她回到屋内。
宋军岩方吃饱,顺手洗了她的碗,百般无聊地趟在三人座的木椅上看着电视。
半掀的眼皮像极了饱餐后的大型犬,慵懒至极。
大型藏獒?
据说一獒战三狼,藏獒体型庞大、生性凶猛,倪洛洛的意思是这人体型高大,看起来十分凶恶?
顾轻浅眨了眨眼,默默地贴上把“体型庞大”、“外型凶猛”的标签,勾起了唇角。
“大型藏獒”被盯得浑身不自在,招招他的狗爪示意她过去。
顾轻浅轻咳了声,坐到二人座椅上,「洛洛有嫌疑吗?」
「例行性盘问罢了。」
宋军岩打了个呵欠,拉开椅下抽屉取出药罐和创可贴,拉过她的指头上药。
「我自己来就好……」她越说越小声。
他没理会,反问:「你觉得她可能害你吗?」
「洛洛吗?」顾轻浅摇头,「她应该不可能。」
「你身旁的人除了院长,只有她知道我家位置。」
「洛洛从我创业第一年就跟着我了,如果想害我机会多得是……没道理等到现在。」
倪洛洛高中与她同母校,因为毕业制作得了不错的奖项,校内老师特别介绍给她认识。
她本以为一个小女孩许多想法不太切实,殊不知她有诸多理念与她相符,且眼光也实际,这才将她招入自己的工作室里。
那时她刚大学毕业出来创业,也才搬入原住处没多久,许多事情都仰赖她帮忙,创建粉丝团、管理群组、网站,安排订单、客户接洽都是她一手揽下。
可以说,没有倪洛洛在前打理门面,她顾轻浅就无法安心制作旗袍,如今“旗袍美人”多半得关门了吧。
「放心吧,她背景很干净。」
宋军岩早让人调查倪洛洛背景,观察了一阵子,确定对方生活单纯没有任何嫌疑。
正也因为这样,他们更想不明白对方如何得知顾轻浅住在她家?
他问:「你认为对方怎么知道你行踪?」
「24小时……盯着……」
顾轻浅掐起了拳头,凤眼划过一星厌恶。
她实在不愿想象有人变态到二十四小时跟着一个人,但除了这原因她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方式能取得她暂居宋宅讯息。
「如果是这样,对方肯定要有大把时间、金钱,有能力躲避警方追踪、无需工作或者自由业者,且有金钱跟着你移动,并购买望远镜头偷拍……」宋军岩分析着。
顾轻浅闻言,没好气地说:「这件事还不都怪你,你若不那么做就不会被拍……」
「我怎么做了?」他挑着眉头,眼底含着笑意。
「你……」
「这样?」
宋军岩拉过她没受伤的手,舔起了指头,将五根手指吮了一遍,向上吻咬。
男人嘴唇磨过手腕,舌头舔舐着关节,粗糙手指抚起了手臂。
顾轻浅精神快速涣散,不知何时与他对调,整个人瘫软在三人座椅上,高举着手臂仰躺着。
她吐了口热息,颤抖着声说:「你……不能乱舔……」
「舔哪里?」
宋军岩舔了口那妩媚的眼下泪痣,邪笑说:「浅浅说清楚,在审问时如果不说清楚,可是无法定罪的。」
「手……」
「那我不舔。」
粗壮舌头离开了手臂,在她以为结束时,他猛地吻上了她的腋下。
「啊--」
顾轻浅拱起了背脊,娇喊出了声。
她从不知道这地方也是敏感带,一感受男人的舌头,乳蒂和花穴竟同时有了感觉。
本来已擦净的蜜汁滚滚流出,胸前也多了两点挺立,喉咙的声音更是止不住泄漏。
宋军岩被这呻吟搞得越发亢奋,拉起另一手攻陷,一边解开她襟口。
顶上的市内电话猛然响起,顾轻浅抓到机会接了起来,直接放到他耳边。
江姐的声音猛然传来,「宋军岩!你下周二有没有空?」
宋军岩生平最怕自家老妈无厘头碎念,任命起身回话:「做什么?」
「我忘了下周要参加一场婚宴,你代替我过去……」
「婚宴?谁的婚宴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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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姐:大型藏獒你太嫩了!
宋军岩:……
顾轻浅:???
江姐:都制造独处机会来,你还没进正题!
宋军岩:你不打来就成了。
江姐:……
宋军岩(摇尾巴.jpg
江姐:我不管,限你明天就扑倒!
14余家婚宴(1)
黄家喜宴,顾轻浅必然参加,宋军岩代表江姐一同出席,开着车载她一程。
顾轻浅闲着在车上滑手机,点开社群软件又见江姐发布风景照与友人合影。
「江姐还真喜欢和人互动。」顾轻浅笑了笑,滑过一张又一张灿笑。
宋军岩探了一眼,撇嘴,「一个网瘾老少女罢了。」
「江姐保养的很好。」
「多亏那张脸,才能把我爸唬的心甘情愿娶了她。」
「哪有人这么说自己母亲?」
面对顾轻浅的质疑,宋军岩耸肩以对,便转了方向盘开进餐厅停车场里。
那人半辈子顺遂,几年前他老爸遭歹徒枪杀,生活才迎来剧变。
本以为突然没了主心骨,他老妈会就这样一蹶不振,谁知道她一如往常该吃吃、该睡睡……
害他误会了好一阵子。
直到某次看见她捧着他把的照片偷偷抹泪,他才知道有些感情是默默压在心中的。
他老妈就是属于表面外向,却总把情绪压在心底的人。
顾轻浅恰好相反,她相貌温婉、面色冷淡,敢怒敢言,在家便常听见她因为不满布料商给了残品,耳破口大骂。
她的声音又魅又酥,即便骂人也勾人心魂,想把命都给交代上去。
若不是直到原因,他都怀疑厂商是故意的了……
黄府婚宴,订了全市最好的五星餐厅--皇家,外表毫不辜负“皇家”之名,金碧辉煌。
白色大理石阶梯上铺着红毯,里头天花板挑高设计,水晶灯具垂坠而下,正对着中央那座喷水池,看上去及其富丽。
「请问二位受邀那个府上的客人?」
进了餐厅,服务生立即前来带路。
「黄府。」
两人异口同声,话音一落互看了一眼。
顾轻浅脸颊烧红,凤眸微瞪撇开了头。
莫名被瞪,宋军岩一时忘了反应,直到服务生再度开口才回神。
「余府与刘府婚宴在三楼牡丹厅,往这边能搭电梯。」
服务生引领他们进电梯,乘上三楼,入了会场。
顾轻浅一袭宝蓝色改良式旗袍,有别于一般京式旗袍,双襟口至七分袖腕皆采用镂空压花蕾丝布料,身上则是同款暗花设计。
收腰鱼尾裙摆开了双边中长衩,手持同色晚宴包,不古板且别出心裁,一踏出电梯便吸引了众人眼球。
人们同时注意到一旁的男子,身穿藏蓝西装,唐风外套绣着黑色龙纹,沉稳低调,一俊俏、一妩媚,站在一起有种微妙的相衬感。
「江铃。」
宋军岩交上了帖子和封红,一脸严肃,力道沉了些,把前台收礼金的女孩吓得快要哭出来。
顾轻浅扭头一看,拧了他大腿。
「嘶……」他疼得扭过了头,满脸不解。
她嗔了一眼,道:「你是来参加喜宴还是来抓人?表情这么凶,都吓到人家小女生了。」
宋军岩从小就生了一张会让孩子哭的脸,加上干刑侦久了当了几年领头人,没点威严制不住人,便养成越来越无表情的习惯。
他还真不是故意的。
「抱歉……麻烦了……」他尽量翘起唇角。
顾轻浅叹了口气,拿出了帖子和礼金,挽上男人的手臂,「旗袍美人,我们一起的。」便勾起一个客套却柔和的笑容。
宋军岩一愣,正向调整姿势,手背突然被拧了一下。
这女人肯定是报复……
他心里虽这么想,却也知道她在帮自己解围,摸着鼻子随她意思了。
女孩点了点头,「好的,请这边签名……」
两人大笔一挥签完了名才被请进牡丹厅。
双方家长在门口迎宾,黄院长一见他俩,高兴地喊名。
「浅浅、军岩!」
「黄姨、余叔叔。」
「院长、余先生。」
相较宋军岩,顾轻浅喊得客套,像是代表公司出席客人宴会,没有私人情感。
他人听不出她话里的疏离,知情人却十分明白,余国雄皱了皱眉,没说什么。
黄院长脸色尴尬,把接下来的话噎了下去,说:「男方朋友位置在左侧,随意坐。」
「呦!这不是顾轻浅小姐吗?什么风把大小姐你吹来?」
厅内走出了一名红裙女子,A字裙摆、公主袖口,腰上系了一条粗腰带,她看了她一眼,嗤笑:「你的品味还是令人一言难尽。」
这话没惹火顾轻浅,反让同样穿着旗袍迎宾的女方家长蹙了眉头。
黄院长看况不对,拉开女子,低声提醒:「余文茜,今天你哥结婚,有什么事私下说。」
余文茜似乎没解气,眼角留意到一旁的男人,见其面容,惊讶道:「咦?顾轻浅你交男朋友了?」
宋军岩挑眉,侧头看了顾轻浅一眼,见她似乎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,便没了动作。
黄院长说:「那是你江铃阿姨的儿子--宋军岩,是刑事局小队长,你和文乐小时候总跟在他身后跑呢。」
「去年升副大队长了。」
宋军岩知道余家姐弟,但上小学后就很少来往,至今十多年,对他们已没什么印象了。
「恭喜啊!年纪轻轻就坐到这位子,不简单啊!」
黄院长顿了顿,「你跟我们浅浅……」
顾轻浅捏了他一下,宋军岩立刻懂了。
「我妈凑合我们,双方感觉不错,就走一起了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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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姐:儿媳妇进度50/100。
宋军岩:参加喜宴得到一个女朋友……划算。
顾轻浅捏了他一下。
宋军岩:???(他做错了什么?)
15余家婚宴(2)
新娘的妈妈十分喜欢顾轻浅的设计,当着余家的面跟她订制常服。
顾轻浅给了张名片,说让助理联系,随后又聊了两句,才寻了位置坐下。
宋军岩脱下外套,披在椅背上头,便解开黑色衬衫第一个扣子,好看的喉结上下滚了下,望向身旁小女人,眼神一言难尽。
顾轻浅将手拿包往后摆,撇头撞见他那双眼睛,觉得好笑,「怎么了?」
「你今天反常。」宋军岩很肯定。
顾轻浅明白他意,实话实说:「如果不当作男女朋友,院长会叫我回余家的。」
和他“相依为命”好些日子,早把这人当成朋友,何况,他又是负责自己案件的警察,安全感有了,吐露起心声也自然多了。
短短一句话,他便明白:「讨厌余家?」
顾轻浅回:「应该说格格不入吧。」
宋军岩了然。
余家受西方教育,从余文茜那句“你的品味还是令人一言难尽”便知晓她与余家有多么不对付……
可他总觉得,她和余家的纠纷恐怕没那么简单。
是什么原因能厌恶一个把自己养大的家庭?
「说起来,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是大队长呢。」顾轻浅抹着干洗手液,顺手也给他倒了一点。
「郝宾他们懒得加一个“副字”,习惯这样喊着,下个月老大队长退休我才正式就职。」
宋军岩抹干了洗手液,便要往杯里倒热茶。
她赶忙喊住他,拉开湿纸巾擦拭了杯子碗盘,才让他倒茶。
他愣了愣,顺手给她倒了一杯。
身旁的小女人说话轻声细语,男人时不时要侧头将耳朵贴近,看在外人眼中宛如一双璧人。
「浅浅?」
西装笔挺的新郎官留意到两人,打了声招呼,「果然是你,好久不见变漂亮了。
「余大哥。」顾轻浅淡淡点头。
宋军岩没说话,隐约感觉小女人的表情没方才轻松。
「这位是……」新郎倌眼神落在他身上,上下审视。
「他是江阿姨的儿子……院长说你们以前一起玩过。」顾轻浅回答完,与男人介绍:「阿岩,这是今天的“新郎”、黄院长的儿子。」
她的小手搭在他的腿上,亲昵自然。
宋军岩挑眉,没戳破她的小心思。
「江铃阿姨的儿子?似乎有点印象……」
新郎倌眯了眯眼,伸手,「你好,我叫余文乐,a大附中任教。」
宋军岩从善如流,「宋军岩,在市警局侦查队服务。」
余文乐一顿,眼神闪烁,过了会才笑问:「阿姨怎么没来?」
「我妈出国玩,让我休假陪浅浅。」
宋军岩握起她小手,语毕,还望了一眼,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,眼神温柔。
余文乐眸色一暗,正想说些什么,便有人来喊他,似乎是后方出了什么问题,要他去确认。
他别无他法,只能陪笑说:「今天有很多浅浅喜欢的菜,好好吃……我先走了,待会聊。」先行告辞了。
代人走后,顾轻浅松了口气,男人的声音猛然响起。
「那人看你的眼神有点奇怪。」宋军岩盯着她表情,似乎想找出个蛛丝马迹。
「你的眼神才奇怪……」她努嘴吐舌。
他不为所动,板起了脸,「浅浅,老实说。」
顾轻浅抿了抿唇,她性子倔,不想说就绝不开口,可男人板起了脸真不是一般可怕。
她僵持了片刻,仍不敌他威严,软了下来,「场合不对,回去再告诉你……」
四周越来越多人,宋军岩知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,便没强迫她,拍了拍她小手,布起了碗筷。
餐点很快上来,现场灯光暗下,前方主持人介绍起了新郎新娘从小到大及相识相恋的故事。
餐桌上几人她都不太认识,又对前方不感兴趣,注意力都放在食物上头。
服务生端了一盘“麻辣花蟹海上鲜”,顾轻浅双眼放光,伸手便夹了只放到自己盘中。
宋军岩也动了筷子,夹了一只,却拐了个弯夹入她盘上。
她茫然看了过去。
他面无表情没解释,只是舀了碗“玉竹沙参炖土鸡汤”,放到她面前,「先暖胃在吃东西。」
顾轻浅这才意识到男人在关心自己胃痛毛病,小脸绯红。
听话地暖了胃,便抓起花蟹,纤纤素指染上辣椒的红。
别的女人嫌剥壳野蛮要男人帮自己,可顾轻浅的动作相当优雅,迅速剥开蟹壳、剃着蟹肉,一看就知是老饕。
宋军岩挑眉,知道小女人爱吃辣食,到没想到她还专精有壳海产。
见她剥的开心,他便没插手,夹了蜜汁羊小排放入自己碗内……
16余家婚宴(3)
顾轻浅剥完蟹壳,把蟹肉摆在一旁,起身到厕所洗手。
倒了点洗手乳,来回洗了三次,抬起来放到鼻子前闻了闻。
她皱眉,总觉得仍有腥臭,又洗一次,实在没办法,想着待会抹护手霜压过味道,才擦干手出了女厕。
「浅浅!」
余文乐不知是刻意堵她,还是刻意堵她,手插口袋、倚靠着墙冲着她笑,以为自己很帅。
顾轻浅心理翻了个白眼,表面客气,「余大哥。」便要离开。
「浅浅过年没回来,果然是讨厌我们吗?」余文乐说。
「余大哥多想了。」顾轻浅淡道:「近期订单太多,这才抽不开身。」
「呦!哥,你不去招待宾客在这做什么?」
余文茜两手还胸,眼神一撇不屑一笑,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背着新娘会情人啊……」
「余文茜,你太闲?」余文乐揉了揉眉心,说:「我上厕所碰上妹妹,聊个几句叙叙旧又怎么了?」
余文茜嗤声,「余文乐,人家姓顾你姓余……你教书教到智商下降了?」
顾轻浅懒得说话,转身便想离开。
余文茜铁了心找麻烦,拉着嗓音叫她“狐狸精”,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来砸场子的。
顾轻浅额角突跳,她本不是好脾气,冷着脸要发飙。
「浅浅。」
宋军岩在不远处朝她招手。
顾轻浅脸色柔和了下来,小跑着上前,「你怎么来了?」
他搂着她的腰,问:「迷路了?」
她撒娇似地靠在他身上,「我又不是小孩儿……」
宋军岩揉了揉她的头,仿佛这才注意到走廊上还有其他人,他没说什么,只是点了点头,带着她离开。
余文茜没完,本打算喊住他们,余文乐却拉住了她,摇了摇头。
她不甘心,可碍于宋军岩身份,便没吭声,老实地走了。
顾轻浅听着两人脚步声远离,凑到男人耳旁,「宋大队长,挺会的啊。」
宋军岩笑了笑,调侃她,「我以为你会当场吼回去呢。」
「砸人家场子不厚道,我只想饱餐一顿后走人。」顾轻浅撇开头,不肯承认自己刚刚快发火的事实。
男人没拆穿她,反而问:「你觉得骚扰你的会是他吗?」
「余大哥?」她想了想,「教师估计没有充足的时间和金钱吧……」
「嗯。」
宋军岩应得令人摸不着头绪,顾轻浅望着他想从那扑克脸找到些许端倪,谁知,他猛地扯着她的手躲进转角里。
这地似乎是餐厅仓库,十分隐密,走道入口还有落地到个发财树盆栽遮掩,如没留心根本没人发现。
还来不及想清楚男人想做什么,一道热息压了上来,唇上随即感受到两片柔软。
粗舌霸道地挑开贝齿闯入里头,缠着丁香小舌,将微辛的芳津吸入口中,吞进腹里。
一只大手在背后游移,另一只拖着她美臀揉捏,两手一起他身上压去。
顾轻浅呼吸越来越粗,视线模糊,脑袋晕呼呼,想不透男人又发什么情。
她半推着那宽大胸膛,抢救回自己的唇,忙说:「该回去吃饭了……」
「菜色不丰盛,自己加菜……」
宋军岩舔了舔唇上残留的水痕,轻咬了口她的红唇,「这麻辣鲜虾滋味不错。」
顾轻浅小脸迅速烧红,捂着自己的嘴撇开了头。
「再吃“蜜桃”咕噜肉……」宋军岩垂首,抓捏起那包裹在衣下的傲人柔软。
他似乎知道她装束,精准的抓在乳首上,将那乳贴一点一点捏开。
顾轻浅伸手阻挡,这浑蛋竟悄然拉开她背后拉链。
她吓得连忙退后靠上了墙,压制那不安分的手,可挡得了身后敌人,拦不住身前大色魔,那人居然隔着她衣服叼起了乳。
「嗯……」
正值午餐时间,小花穴饿得流水,蕾丝C字小裤根本挡不住汁液分泌,打湿了腿心,甚至顺着大腿流下。
「正餐是--」
宋军岩咬着她耳根吹了口气,将手放到她神秘三角地带,「蜜汁小蹄。」
活了二十七年,顾轻浅从不知道荤话能这么操作,耳根滚烫不已,害羞成怒一把推开臭男人,捂着脸逃跑了。
呜呜呜……
她哪里是小蹄?
臭男人,才是大猪蹄啊啊啊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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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宋大队长忍不住
「教授也真是的,怎么出这种题目当期初考……」
「浅浅姐,你们以前设计过性感的服装吗?」
「性感可以泳装、露背、深V,可,“情趣”主题我还真是没碰过……」
顾轻浅手机开了免提,一边将饭菜加热,装入便当盒中,一边思考着倪洛洛的问题。
她能想到的“情趣服装”多半是兔女郎、小护士、女警探这种角色扮演的方向,可倪洛洛要求以“旗袍”呈现,这就难倒她了。
旗袍是将清朝时期的满族旗装长袍和西式剪裁融合而成的衣服,能凸显女性曲线、长衩能展现女性腿部,性感却也典雅。
这样的服装要凸显“性感”自然没问题,但“情趣”却是摸不着边的……
「怎么了?」
刚挂电话,宋军岩从身后冒了出来,搂着她腰肢、下颚搁在肩头,动作亲昵,仿佛她俩真有什么关系。
他在她右颈边蹭了蹭,呼了两口热气,便闭着眼不动了。
「重。」顾轻浅红着脸拨开男人。
自从婚宴那次,这人时不时要讨一下“男朋友”福利,每天说着荤话撩她面红,不时索吻求抱、隔着衣服抚摸她身体,搞得她浑身痒麻……
奇怪的是,她居然一点也不讨厌。
顾轻浅一身简单灰粉色格子旗袍,裙摆收至膝,开着短衩,麻花辫子挂在左肩掩住了开襟的领,像个邻家女孩似地,年纪都小了。
「要做情趣旗袍?」
宋军岩早听见了她们的对谈,他把玩着清纯的长发,脑海浮现小女人穿着情趣服躺在床上朝自己勾手的画面,又纯又欲,实在要命。
对着那发红的耳根,呼了口气,「浅浅如果有需要,我可以提供意见。」
顾轻浅一个嗲嗦抖掉了手上的筷子。
宋军岩勾唇,轻含那小巧耳垂,「不如我们来找点灵感……」
「哼……」顾轻浅止不住呻吟。
宋军岩觉得身前的这女人给自己身子下蛊,她分明没刻意出声,只是鼻息轻哼,这身体就兴奋了起来。
素了三十年,他第一次这么想要一个女人,狠狠要的那种。
克制不住体内蓬勃发展的欲望,宋军岩舔舐着那白皙颈子,手一边拉下她背部拉链,姣好美背总算入了眼里。
顾轻浅的背脊线条柔美,肩胛骨分明,肌肤赛雪,如丝绸般光滑,零痘痘、疤痕,毫无一点瑕疵,闻起来还有一点淡淡的梅子味,特别……
开胃。
宋军岩滚了滚喉咙,埋首闻嗅,更探出舌头向上舔了一口。
「啊……」
顾轻浅拱起了背脊,一道电流刺激了娇乳,乳蒂翘挺,花穴更是流出蜜液。
她两腿紧夹,可男人还在继续,吻着她后颈,啜出了声音,一双大手探向前方,捧起了双乳。
「你是不把我当男人,还是故意诱惑我?居然不穿内衣……」宋军岩揉捏着自己双手握不住的蜜桃奶,轻笑:「顾浅浅,你真骚。」
顾轻浅浑身发软,站不直身体,扶着流理台反抗,「我没有……」
这声音又娇又媚,听得男人浑身酥麻。
宋军岩肉棍硬得生疼,抵着水蛇腰下的美臀缓解胀痛,手指撕开娇乳上的乳贴--
叮咚。
「耖!」
「宋队!你衷心下属蒋明祺来接你了!」
男人不满地咒骂了一声,美好的感觉都被那外头二愣子打碎。
「大猪蹄!」
顾轻浅趁机甩开臭男人,抱着胸口哒哒地跑上楼了。
宋军岩看着方感受那抹柔软的“蹄”,一张脸黑得能滴墨,烦躁的搔了搔头,动身去开门。
未开口骂蒋明祺坏好事,他已开口说:「宋队,已将余文乐带回了。」
宋军岩一愣,严肃了起来,拎着随身物品和蒋明祺开车走了。
顾轻浅躲在房里,换下沾了粘液的小裤,又打了些冷水敷在脸上,等到车声渐远,潮红也退却了些,她才理好衣服下了楼。
大猪蹄子就是大猪蹄子,做了那事却什么话也没有留下,一声不吭地走了……
男人不可信。
鼓了鼓腮帮子,进厨房收拾,那便当盒仍完好放在餐台上。
她一愣,连忙拿了个提袋装便当盒,踩着室内拖鞋就奔了出去。
走到院外,不见任何熟悉的车辆。
宋军岩和蒋明祺似乎有急事,走得很快,好不容易弄好的油饭便当恐怕要成为她自己的晚餐了。
顾轻浅苦了一张脸,以前客户孙子满月特意送一份鸡腿、油饭给她,可她一向不喜欢吃油饭,便让不挑食的宋军岩带去加班……
这下子,恐怕得当他的消夜了。
也不知道宋军岩几点回来?
她叹了口气要往回走,一个身影小跑着来到身边。
「大、大嫂!你不能出来!」
/
宋军岩:郝宾批准休假。
小宾子(开心
蒋明祺:宋队那我呢!
宋军岩:蒋明祺自己领罚去。
蒋明祺:我做了什么?宋队您不能这样对您衷心的下属,嘤嘤嘤嘤!
18余家的嫌疑(1)
顾轻浅请郝宾送饭给宋军岩,可今日不知出了什么事,只有他一个人守在门前。
她本想不过一个小时没人看顾,应当不要紧,他却十分坚持,说宋军岩下令不得离开她身旁。
郝宾看她苦恼,想了想,索性带着她来到警局。
两人一踏入局里,便听见一名女性扯着喉咙吼骂。
「是不是顾轻浅那个吃里趴外的贱人举报的?!」
「对方匿名,我们也不清楚呢。」
女警细声安抚,「家属别着急,我们队长正在问话,余老师很快能证明清白的……」
顾轻浅还记得王予娜的声音,也清楚她对自己不太友善。
她是不太在意这种小事,不过王予娜似乎相信余文乐是被陷害的,至于她觉得陷害他的人是谁……
只有她自己知道了。
撇开烦人精不谈,她倒是好奇,「局里挺热闹的。」
郝宾低声道:「早上有很多人来举报a大附中教师偷拍数名学生的不雅照,其中牵涉到不少高官子女,惊动警局高层,学长这才急急忙忙地赶来镇场……」
顾轻浅挑眉,有点兴趣,迈出步伐走了过去。
「妈!肯定是顾轻浅,她到现在都记恨我们!」余文茜依然揪着她不放。
「好了!你嫌不够乱是不是?」
黄院长深怕警方把焦点放在她身上,不太想提起她名字。
王予娜“尽忠职守”问:「这位顾轻浅是不是常穿旗袍外出?」
余文茜疑惑地审视对方,「你认识她?」
「她之前来报案过,穿着特殊,我还有印象呢。」王予娜用词委婉,却不挑明她的职业,隐晦表示:「据说是被人骚扰。」
「哼!」余文茜雪上加霜,「长得狐媚样,又总穿这么暴露,不被人骚扰才奇怪……不知道还以为她出来卖得呢!」
「身为旗袍裁缝师,喜欢穿旗袍就是出来卖?」
顾轻浅宛如走着伸展台,姿态优美地出场,掩唇而笑,「两位似乎对“旗袍”有特殊见地啊……」
一旁做笔录的人们见到她,低头私语,有的叹说好有气质的姑娘,有的则疑惑她是不是也是来报案的。
王予娜泼脏水不成,咬牙挤出个笑容,「顾小姐“又”来报案了?」
她话不好好说,偏偏加个“又”字,仿佛在告诉他人“这女人常常被骚扰”,听得当事人浑身不舒服。
顾轻浅冷眼看了过去,「警察小姐,我们好像是第二次见面吧?你的“又”字是什么意思?」
王予娜没想到她会当场揪她辫子,气得脸色一阵红,闭上了嘴。
「顾轻浅你……」她今天的装扮较为清纯,余文茜差点没认出人,愣了愣才冲了过来,「是不是你举发我哥的?肯定是你,只有你才……」
「文茜!」
黄院长见女儿口不择言,连忙拉开她,笑了笑问:「浅浅,你怎么来了?」
绝口不提余文乐的状况。
顾轻浅不想和余家对质,凤眼瞥过看戏的王予娜,红唇轻翘,「来送饭呢!我们家军岩在问话是吗?」
黄院长一愣,「阿岩?」
余文茜张开的嘴顿了,「审问哥哥的人是江阿姨的儿子?」
王予娜的脸色由红转白,这才意识到--
宋军岩认识余文乐还亲自问话,肯定不是为了要“证明清白”。
那她刚才说的那些岂不是自打嘴巴?
拉队友不成,反而给自己找上麻烦了。
「吵什么?」
男人威严的嗓音令众人肃然起敬,那凌厉双眼扫视了一圈,落在身穿旗袍的窈窕美人上,「你怎么来了?」
宋军岩表情严肃,可声音比方才柔了许多。
顾轻浅知道他就是只“纸藏獒”,拎着便当袋走了过去,「送饭。」语气轻松,一点也没有畏惧的意思。
「不是让你待在家别离开?」
宋军岩觉得自己威严守不住,眉头沉了沉,「郝宾呢?又摸鱼了?!」
顾轻浅憋笑着配合,「郝宾坚守岗位不肯放行,看我苦恼才我来,你别错怪人家。」
宋军岩看了郝宾一眼,眼里千言万语,唯有他俩能够会意。
「阿岩!」
黄院长打了岔,跑了拉起他的手,说:「你来的正好,文乐他因为偷拍女孩子被抓进来问话,肯定是场误会!」
宋军岩拉开她,叹了口气,「阿姨,举发文乐的人是他的学生。」
顾轻浅蹙起了眉头。
余文乐的学生是国中生,怎么有能力去收集证据,一举告到警局,且惊动高官?
余家的事恐怕没这么单纯……
黄院长急问:「究竟是谁?肯定是误会,我去找他们解释清楚!」
「对方未成年受法律保护,我们不能透露姓名。」
他摇了摇头,说:「而且,举发文乐的人不只一名,警方陆续收到来自不同年龄层的报案,其中还有人指控……」
「有人指控文乐性侵,有影片和精液样本作证,文乐这阵子恐怕得待看守所了。」
「什么?!」
「妈!」
宋军岩的消息惊骇了众人,黄院长一口气没喘上来,跌了下去。
顾轻浅一愣,伸手要扶。
余文茜拍开她手,从口袋里拿出药丸给院长吞下。
黄院长的喘息逐渐平复,脸色好了些许。
余文茜转头大骂:「顾轻浅!我们余家四分五裂你高兴了吧?」
顾轻浅听着这般指控,不由得捂着手,皱起眉头。
「我嫂嫂听到我哥被抓当场晕过去、我爸因为开车太过匆忙,一不小心跟人擦撞,两个人都在医院了,现在我妈也被这件事吓得差点心脏病发……」
余文茜咬牙,狠瞪着:「如果余家发生什么,我永远不会原谅你!」
顾轻浅愣了愣,起唇要反驳,一道宽大的身影已挡在她面前。
19余家的嫌疑(2)
「余小姐,这里是警局,再闹事你不如也留下了跟你哥作伴吧。」
男人的嗓音沉而好听,令她这颗躁动的心安稳了下来。
「你!」
余文茜咬了咬牙,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能撼动的,便不甘心地讽刺了句:「亏我妈和江阿姨老交情,阿姨要是知道自己儿子为了维护一个女人这样对待她朋友,肯定很失望吧?」
「余小姐是要我们警方徇私枉法?」
宋军岩神色严峻,大抵是也没了和人纠缠的耐心,他直接下令,「二队听令。」
「是!」
「下午三点会议室集合,再有闹事直接关进去……」他若有所指地撇了一眼,「无论是谁。」
「是!」
随后,宋军岩招来郝宾和蒋明祺换班,去盯着宋文乐,便揽着她腰肢,「跟我来。」
顾轻浅茫然地跟着男人脚步,直到进了他办公室,关上了门才回过神来。
宋军岩见她一路无语,以为她还在意宋文茜的话,安慰着:「这是他们余家的惩罚,别太放心上。」
「我知道……」顾轻浅一愣,心理流过一道暖意,噗通直跳。
许是她太久没有这样被人呵护,一颗心噗通直跳,在耳边回荡,散去那些余家强扣在自己身上的莫须有罪名。
宋军岩打开两层便当盒,嗅着菜香,胃里咕噜直响,问:「吃了?」
顾轻浅摇头,现下较关心,「余家是怎么回事?」
「一起吃?」他捧着油饭问。
她噘了噘嘴,撇开头不说话。
他就不明白一个油饭而已,她怎么就像看到仇人一样了?
宋军岩无奈,说:「吃酸辣粉?」
果然,语落便见小女人眼睛一亮,「在加个猪蹄。」
宋军岩撇了撇嘴,自动忽略那“猪蹄”两字,让人去买碗酸辣粉,又叫了两罐乌梅汁,才安抚好顾轻浅的小性子。
管他蹄不蹄,他这阵子不想听到、看到“蹄”了。
他坐到沙发上先行动筷,边问:「你跟余文乐发生了什么?」
从余婚宴到现在,她对余家的态度,怕不是“格格不入”可以概论的。
顾轻浅乖巧地坐到一旁,脸色为难,倒也不是不想说,就是不知从何提起。
宋军岩不逼迫她,只道:「蒋明祺跟监时意外发现他有偷拍女性春光的癖好,深入调查更得知他受害女性不只一名,最小十二岁最大三十--包括你。」
她明明才二十七而已。
顾轻浅瞪了他一眼。
她不笨,仅一句话便听出了点端倪,「是你们举发的?」
「我让蒋明祺找到几个受害者,到警局备案。」宋军岩不否认。
她就知道,这事有他的手笔。
这么想着,顾轻浅看他的眼神都不一般了。
她一直以为宋军岩是那种忠厚老实的大直男,顶多长相凶恶、行为流氓一点,没想到他还会耍这种“心机”……
怪不得他能坐到这种位置了。
宋军岩光看那一脸鄙视便知晓她误解多深,抽着嘴角解释,「我只是想抓他来侦讯,好找寻骚扰信一案的嫌疑人,谁知道竟扯出这么多事……」
更别说还扯上高官子女,余文乐这一次恐怕不能善了。
外头小警员送来了餐,他拉开碗盖、递上一双筷子,又拿了个马克杯倒了杯乌梅汁,身旁的小女人总算有了笑容。
「这阵子一直骚扰我的人就是余文乐?」
顾轻浅舀着心念许久的酸辣粉,吞了一口,身心都满足了,连带着语气都平顺多了。
「不是他。」
宋军岩也给自己倒了杯乌梅汁,润了润喉才又道:「余文乐手上虽有你的照片,但都很正常,而且他对“骚扰信”毫不知情。」
「那骚扰我的人到底是……」
小嘴吸入辣面条,饱满唇珠染了一抹红,油油亮亮的唇办像极了碗里的汤汁,又香又诱人。
宋军岩滚了滚喉咙,饥肠辘辘,他可不想在工作地煞不住车,撇开了眼。
轻咳一声,他说:「不清楚,无论结果如何,他的教师生涯是到头了。」
顾轻浅沉默着,连筷子都不动了。
他一时看不透她现在的想法,便不再说话,好在这份沉默并没有维持太久。
半晌,耳边传来小女人的嗓音,「他……会坐牢吗?」
都到这地步了,他还担心余家?
宋军岩直言,「偷拍女性不雅视频,既使没对外传播,已构成犯罪,何况,性侵案件如无意外是要做实……五年跑不掉吧。」
他可不希望她替余家求情。
顾轻浅低语呢喃,「余文乐会偷拍他人,可性侵这种事……」
不知道,她无法想象那种看上去仪表堂堂的人会做那种事……
而且,还是“温馨园”院长的子女。
宋军岩眯了眯眼,「你似乎……不意外余文乐偷拍。」
语气肯定,毫无怀疑。
她一顿,抿了抿唇,良久都没说话。
男人也不逼她,一双深邃眼睛就这么静静地凝望着,看的明白却又带着一丝丝温柔。
顾轻浅掐着裙摆,深吸了口气,「他曾经偷拍我洗澡,被我抓到过……」
宋军岩坐到她身旁,握起那双因为隐忍而泛白的手,「余家知道吗?」
她一愣,心跳逐渐安定,摇了摇头,「……他们不相信。」
从那之后,余文茜骂她狐媚子,跟出来卖的一样婊,还要她干脆去酒店站台算了,说不定还能搏一个“红牌”长面子。
黄院长明面上会阻止余文茜说话太难听,可是对于她私下使绊子或者辱骂,她明知却从未阻止。
她感恩院长的照顾,一直没反抗余家兄妹所做所为,直到某一次,余家主人余国雄醉酒跑到她房里毛脚毛脚,她便再也忍不住,当晚直接搬到外头……
一别十年,从没回去过。
宋军岩心头一抽,轻轻抱着顾轻浅,吻了吻她发际,「没事了,余家自由恶报。」
「宋军岩……」
小女人抬头,诱人凤眸里有着一汪水色打转,惹得他总觉得那眼下泪至急需自己的安慰。
她抬手,推开了男人,红唇轻吐,「……你没擦嘴。」
宋军岩脸色一沉,黑了。
20早餐是美人肉(h)
赶制完两套婚服,顾轻浅每天睡到自然醒,就算肚子饿得直响也叫不醒她。
宋军岩看不下去,在家便强制把人抱下床,盯着她吃饭,若公务繁忙,便让家里阿姨提醒她吃饭,不时打个电话、传传讯息叫醒她,省得饿出了毛病。
日子过得惬意,顾轻浅一连几日都过着早睡晚起的生活,大概睡多了,这一日天未亮就睁开双眼。
拿过手机,凌晨三点。
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她伸了伸懒腰,索性起身洗澡,随后套着一件大红浴袍又窝进了工作室里了。
摊开两套常服的设计图,她看了看简约裙装,又瞧了瞧新款裤装,决定从裤装开始制作。
裤装旗袍是她的新设计,橘色上衣充满波斯图腾,下摆像倒立的郁金香边逢黑色蕾丝,搭上白色阔腿裤阔腿裤,别出心裁,本想做来自己穿搭的,可,当初江姐一见设计图就爱不释手,强烈要求也要一套。
虽是因为黄院长而认识的,但江姐待她很好,十分照顾,她二话不说直接让了出去。
余文乐的案子证据却凿,却不顺利。
余文乐审问不配合,余家每日上警局和受害者及家属抗争,媒体天天围堵警局和学校,高层不堪其扰三餐打电话“关心”案情,可怜了刚接手新职位的宋大队长了。
宋军岩这几日忙得分身乏术,却总像个操心老父亲似地,她醒时叮咛她吃饭,睡时给她掖被子,即使每次待的时间都不到三、五个小时,也会回来一趟……
担心骚扰犯出现危害她?
顾轻浅想着,嘴角翘了起来。
裁缝机哒哒地辛勤工作,拉起的窗帘渐渐冉起了道光,没多久耳旁传来鸡啼。
顾轻浅不喜欢吹头发,吸干了些水份便把一头墨黑长发随意披在肩上,微湿的发尾将红浴袍印上一块阴影。
浴袍随着踩踏裁缝机而松垮,衣襟滑下,圆润的香肩露了出来,场面诱人。
宋军岩听见声音醒来,揉着眼皮上楼就见这幅景象,兄弟立刻行了晨礼。
这女人洗完澡衣服不换、房门不关,真当自己不在?
再不竖立威严,她怕是不把自己当男人了……
起了大早饥肠辘辘,眼前香勃勃的雪白美肉简直是最顶级的早餐,光望着便已生津。
男人的目光太炙热,灼烧着女人的胴体。
顾轻浅红着耳根,浑身长虫似地痒,脚下踩踏的速度慢了下来,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。
她起身假装喝水,想着要不要开口提醒,男人已走了进来。
「还不睡?」
宋军岩搂着她的腰,长了些许胡渣的下颚靠上了肩头。
刺刺的,刮得她颈肩发痒。
顾轻浅放下水杯,面色平淡道:「睡多了,半夜醒来闲着没事就开始做江姐的单了。」
宋军岩捻起她腰侧一缕发丝,「头发怎么不吹干?都弄湿了浴袍,会感冒。」
她一顿,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换下衣服,忙说:「我去换件衣服……」
「不必,这样挺好的……」宋军岩正个脸埋进她颈间,深吸了口气,一脸沉醉,「香。」
他吻了吻那细白颈子,很快的光是轻吻无法满足自他,张口啃咬了起来,不时探出舌头舔舐,把白皙肌肤咬出一点一点红印。
顾轻浅整个人软在他怀中,一双小手抓着他T恤衣摆勉强支撑自己站稳。
男人厚大的掌忽地上移,托起了浑圆娇乳,「好大……」
小女人的奶子特别漂亮,乳蒂下方肉团饱满,向上挺立,形似蜜桃,大而圆,他一只手都握不住。
雪白肌肤在昏暗的环境下发着莹莹光泽,娇乳在那黝黑手掌上变换着形状,嫣红色乳蒂如新鲜的梅子,小心翼翼地探出男人指缝。
「你衣服平时都怎么塞下这两个桃子?」
宋军岩贴着小巧耳朵吐着热息,「总是不穿奶罩是故意的?嗯?」
顾轻浅听着羞耻,咬唇不语。
她从小发育就比较好,尤其这对乳儿,国中就长到C罩杯,到了大学已经有E。
一般服装可以挑宽松的来穿,可旗袍大多要合身,而且胸围不大,她的旗袍都要特别订制,所以选志向的时候,她索性选了服装设计,自己的衣服自己作。
衣服事小,因为这对乳儿,她从小就受到不少异样眼光和雄性动物猥琐骚扰……
但此刻,她竟不讨男人抓捏,更享受他口中不时冒出来的荤话。
她什么时候变色情了?
顾轻浅颈子靠在男人肩头,拱着身子迎合那双大掌热情照料胸前的小姐妹。
鼻腔压抑着哼声,她是要面子的,打死不会叫出来,可惜这份坚持没维持多久,男人薄唇碰上颈动脉时,她连命都交代了。
「哼……」顾轻浅忍不住轻哼一声。
宋军岩仿佛收到鼓舞,啃着她颈子,指尖捻起了乳蒂转磨,拉起蒂头又放开,上下拨弄了起来,小小的梅子在开发下越来越肿胀。
他扣住她下颚,随即吻上被咬得艳红的唇瓣。
舌头和主人性子一样霸道蛮横,挑开贝齿闯了进来,粗糙的舌苔刮磨她柔软香舌,他还不满意,用力吸入自己口中啜着,饥渴地把她香津全吞进肚里。
狗男人还没刷牙啊……
在情欲面前洁癖可以无视,骄傲的凤眼迷茫涣散,冷淡的身体也蠢蠢欲动,好几道电流四处乱闯,汇集到下身那从未被开发过得神秘地带。
一汪清泉自腿中蜜缝淌流,她夹紧双腿阻止二十七年来第一次感受到的难以启齿……